晏雪摧道:“我总得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何模样,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
池萤无奈地笑起来,却又不免想到,他若是看过她的脸,再看池颖月,会发现她们之间细微的差别吗?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被他亲眼看到的那一日。
罢了,不去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有了今夜的剑舞,她对接下来的翻牌期待倍增。
次日一早,池萤难得起早,先让晏雪摧抽了一支,结果“两日一回”的竹签又被他掸开了,但抽到的这支也令池萤颇为满意——
“想看你醉酒一回。”
晏雪摧沉吟片刻:“今日?”
池萤点点头:“就今晚吧。”
谁让他曾经灌她酒的,池萤至今不知道那晚他都做了什么,所以也想看看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当然了,她没那个胆去戏弄他,观赏观赏也是好的。
晏雪摧道:“可以,不过怎么喝由我决定。”
池萤没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只浅显地理解为,他已经想好是一口闷还是慢慢饮。
白日无事时,她去问元德昭王的酒量如何。
元德当然不能背叛自家殿下,只含糊其辞道:“殿下自失明之后,已经许久不喝了。”
池萤又去问程淮和秦峥。
她总得知道他大致的酒量,否则他装醉怎么办?
程淮和秦峥都跟晏雪摧打过仗,也开怀畅饮过几回,俗话说吃人嘴短,两人吃了池萤做的饭,自然不好替自家殿下谦虚。
程淮道:“好像没见殿下喝醉过。”
秦峥摸摸下巴:“苍狼山大捷那一回,好像喝了足足一坛吧,那回是喝到微醺了。”
池萤大概了解了,直接让元德备一坛秋露白,一坛酒不多不少,微醺就刚好,喝多了也伤身。
一坛酒倒出来还不少,总共分了六壶,池萤隐隐担心自己不会做得太过了,就对晏雪摧道:“夫君量力而行,实在喝不完也无妨。”
晏雪摧道:“嗯,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喝到一滴不剩。”
池萤:“……”
怎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呢。
晚膳时先饮了两壶,池萤看他脸色尚好,稍稍放了心。
饮过酒是不宜泡温泉的,剩下四壶回房喝,池萤先去沐浴,回来时见他坐在床边,朝她招手:“阿萤,过来。”
池萤听到他浓醇低沉的嗓音,分不清他是醉了,还是压低过的嗓音本就如此,乖乖地过
去了。
晏雪摧将她拥在身前亲吻,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并不难闻。
秋露白为莲花露酿成,薄唇落在她脖颈时,池萤嗅到浅浅的花香,亦有些如痴如醉了。
此时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壶中冰凉的酒液落在她锁骨,池萤才骤然回神,锁骨敏-感地耸起,正好兜住了一汪清冽的酒液。
“夫君……”她嗓音颤抖,动都不敢动,生怕那酒水沿着锁骨流下,其实已经流下去不少了,她衣襟都湿透了。
晏雪摧不太看得到,凭直觉斟满,而后沿着她锁骨慢慢啜饮,饮到最后,又缓缓将剩余的酒液一点点舔吮干净。
池萤都分不清他到底在饮酒,还是故意亲她。
等他喝完这些,她绷紧的身躯才微微松弛下来,只是被他舌尖扫过之处还是止不住的酥痒。
“夫君你……怎好如此……”她满脸通红,连指尖都在发颤,不知该说什么好。
晏雪摧坦然道:“我不是说,怎么喝由我决定么?你也答应了。”
池萤哪里想到他还能来这一出。
她被放平身子,晏雪摧沿着衣襟之下,继续亲啄酒液淌过之处,池萤不得已屏住呼吸,攥紧身下的衾被。
最后那四壶酒总算喝完,彼此身上皆是一片狼藉,池萤终于看到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红,眸中似有泪落下,她平复了许久的呼吸,才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他的眼睛。
晏雪摧睁开眼,看到她水光潋滟的杏眸,鼻尖微红,唇瓣也被她自己方才咬得嫣红。
池萤轻声问:“夫君醉了吗?”
晏雪摧与她额头相抵,气息微沉,的确许久不曾饮酒,酒量不比从前,不过脑子还算清醒。
不过他倒想看看,他若是真醉了,她会如何。
思及此,便道:“嗯。”
池萤听到他喑哑缓慢的嗓音,呼出的气息沉炽滚烫,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那你想睡吗?”她先试探着问了句。
晏雪摧闭上眼,似已是困倦至极了,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