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能如我一般让殿下快乐么?”
裴昭樱被他渴求得眼尾发红,泛了泪花,这才发觉对新相公的了解还太少。
前尘涌入,看到裴昭樱与弟弟的琴瑟和鸣,前夫后悔了,想争取重新开始的机会,只得到了裴昭樱嫌恶的拒绝。
————
肖泊生性凉薄,世人皆道他是断案如神的玉面判官,却不知他内里早已腐朽成灰。
直到遇见那位孤立无援的长公主。
她喜欢听他弹《长河吟》,会在雪夜为他温一壶酒,明明身处绝境却还想着护住身边人。
可惜前世他来得太迟。
这一世,肖泊不动声色,蓄谋已久地靠近威仪万千的长公主,在取得她的信任后,鸠占鹊巢,争抢到了本该属于兄长的驸马之位。从此,他呕心沥血,使得心尖上的人在这段婚姻中备受呵护,自在无忧。
只是,当裴昭樱发现了他的算计筹谋后,肖泊彻底慌了神,用尽手段留住她,孤绝出尘的人因两世深情而卑微疯狂:
“阿樱,这一世,我只是想守护你。”
“谁都不能夺走你。”
第33章
池萤被完全剥夺了呼吸,也被他吞噬掉了心脏。
颅内陷入前所未有的空洞,她仰头望着帐顶,看那些繁复绚丽的纹饰不断碰撞、挤占,从清晰变得模糊,她整个人像被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生死皆由他操控。
明知此刻自己是充盈、饱满的,暖情香带来的煎熬与空寂慢慢得到满足,她应该是痛快的,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只想哭。
长久的彷徨忐忑,在此刻到达顶峰。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山上摘笋采菌子,或许还会在雨后湿润的山地上摔得满身泥泞,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与这样的天潢贵胄耳鬓厮磨,极尽欢愉。
尽管这桩婚事是池颖月踢给她的,她亦身不由己,可这也改变不了她赝品的事实。
今日到这一步,将来若被他发现真相,她大概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会怜惜自己吗?恐怕不会。
他经历过太多的刺杀和背叛,从不轻易信人,或许到现在还未打消对她的怀疑。
眼下她身份尚未暴露,他尚且如此,遑论将来知晓一切,发现她身份作假,谎话连篇,他如此尊贵骄矜之人,岂容得欺骗,又怎会对她心慈手软?
同样,也是疼痛的。
让她想到从前脐下挨的那一鞭,鞭身落下的瞬间,皮肉登时绽开撕裂般的痛楚,纵然她百般忍耐,也忍不住失控地喊出声。
可施鞭之人并未因此停下,粗粝的鞭身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身上,鞭柄狠狠碾压在伤处,那人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审问,她整个人被汗水浸湿,攥紧褥面的指尖发白,浑身几近痉挛。
可那彷徨、痛苦之下,亦有一丝难以言状的愉悦,令她浑身发抖,头皮发麻。
甚至于泪流满面。
晏雪摧听到身下的啜泣声,不得已动作稍稍放缓,指腹触摸她濡湿的面颊,哑声问道:“怎么哭成这样?”
池萤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加之脑海中一度是空白的状态,喘息许久,也不知如何作答。
晏雪摧吻去她脸颊的泪珠,温声道:“阿萤,我双目失明,看不到你的表情,可你偏又一声不吭,我如何知晓轻了或是重了?”
他动作蛮横宛若挞伐,嗓音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和,循循善诱地迫着她开口。
池萤这时候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辨别,他说的到底是“阿颖”还是“阿萤”,就当他唤的“阿颖”吧。
“我……我方才说了,”她浑身通红,嗓音微弱,“你没听。”
晏雪摧沉默片刻,想起她的确在受不住时说过一句“慢些”,但他没有同意,依旧继续:“你不想快点解毒?”
池萤无力解释道:“我感觉……应该已经解了。”
这么久过去,再烈的毒都该解了。
可看到昭王双眸泛红,额角青筋暴起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问:“殿下的毒还没解吗?”
晏雪摧听到自己沉哑的嗓音:“嗯。”
池萤感受到那处的剑拔弩张,身子下意识绷紧,可随即便听到他猛然低重的喘息,扣住她手腕的大掌几乎要将她狠狠揉碎。
池萤不得已低呼一声:“殿下!我手疼……”
晏雪摧双眸赤红,五内俱焚,然刚说的话不好收回,终是缓缓收了手,哑声道:“抱着我吧。”
比起被他按在身下动弹不得,换个姿势也许会好些,池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环抱他腰身,可两人的距离却因此更近,她才知道,方才远非他的极限。
风雨飘摇,身子愈发颤抖不止。
池萤眼睁睁望着天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最后陷入无边漆黑的长夜。
帐内只余彼此唇齿交缠的声音,汗水粘连着泪水,过分沉重的气息夹杂着失控的闷哼,与窗下滴滴更漏
声交织。
……
扶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