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没了裴植这座靠山,其他皇子妃嫔们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无不是松了口气。
永顺门外,马车辘辘往回行驶。
池萤浑身血液发烫,汗水湿透了衣襟。
原本宽敞的马车此刻却如此逼仄,四周帷幔像密不透风的网,困得她喘不过气,理智被皮下翻滚的热浪烧得所剩无几。
唯一与她亲近过的人就在眼前,清冽的伽蓝香气悄无声息地诱着她靠近。
她知道他看不见,所以才敢用这种黏腻而渴求的目光,不知羞耻地盯着他,想要借此得到一丝慰藉,可是她很快发现,没有用的。
体内的燥意令她浑身发颤,坐立难安,解药就在眼前,看得见却摸不着,而她也没有资格求他什么,她不是生病,而是极有可能沾染了脏东西,这个认知令她无地自容,几乎濒临崩溃。
他若是愿意帮她,早就帮她了,不是吗?
可是,能不能求求他?
他们到底顶着夫妻的名头,她也帮过他几回,他们夜夜相拥着亲吻、入睡,他还说过,有任何不适都要同他说……
对,可以告诉他的,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她这样狼狈,这么煎熬。
池萤缓缓往他身侧坐近,呼吸愈发急促,指尖不能自抑地颤抖着,犹豫许久,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恰如晒蔫的花瓣得到滴水滋养,可心底的焦灼并未因此彻底平息,她大着胆子,又带几分小心翼翼地,与他十指相扣。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的手似也跟着隐隐颤动了一下。
池萤低声开口:“殿下,我能不能……”
晏雪摧被她握住手指,宽袍之下的手臂青筋隐现。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平日花言巧语说爱慕他、顺从他,可到这个时候,她依旧徘徊不前,不愿将自己交付给他。
是为了宣王吗?
其实从发现她在扶风殿的异常起,她紊乱的呼吸,掌心的热意,柔软粘稠的音调,都在一次次摧残他的意志。
可他一直在等,想看她究竟会如何,是想办法求他主子搭救,还是退而求其次,求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一股陌生的躁乱在体内肆意横行,晏雪摧揉了揉太阳穴,沉声笑问:“能不能什么?”
池萤咬紧下唇,眼眶通红。
她是冒用王妃身份的罪人啊,过往她顺从他、伺候他,也只是为了讨好他,为求自保、为不露破绽,可让她主动引-诱,求他满足自己,她实在是羞于启齿。
晏雪摧见她迟迟未动,不由得轻笑:“阿萤,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少女柔软滚烫的唇瓣轻轻落在他唇面,带着生涩与胆怯,一点点地覆压上来。
周遭陷入长久的寂静,他目不能视,唇上的触感便异常清晰。
灼热的气息扫过他唇齿,如此犹嫌不够,她伸出双臂搂住他脖颈,人坐到了他蹆上,整个身子完完全全地贴着他。
就像他每晚紧紧拥着她一样。
少女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探进来,与他唇舌相搅弄,仿佛怯生生地来到他门前,笨拙地使出浑身解数,只求他给一口水喝——
作者有话说:腰椎间盘突出,腰疼到一整天都坐卧难安,只能写这么多,实在抱歉了,评论区红包安慰大家[红心][红心]
第32章
池萤不愿再忍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失控地吻上他,或许强忍也能勉强熬过去,可唇齿相触的瞬间,理智几乎是瞬间溃散,便再难回头。
身体被违背她本意的贪恋与渴望裹挟,她不受控制地贴紧他,亲吻他,与他唇齿厮磨。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缓解体内压抑不住的燥痒。
然而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清凉,肌肤触碰到他的每一处,都透着属于男性的雄浑滚烫。
好在唇齿间还是湿润的,她贪婪地舔舐着,难耐地扭动着,伸手摸到他指上的青玉扳指,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清凉的东西,她情迷意乱地带着这枚扳指,轻轻覆压在自己滚烫的心口……
此刻她甚至庆幸他看不见。
看不见她的贪心,看不见她接近病态的失控。
脑海中甚至有一刻卑劣
地想,她若是真正的昭王妃多好,她就可以不用如此卑微、羞愧,更不必这般提心吊胆。
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一切。
情绪翻滚起伏,有生理性的眼泪渗出来,滴落在他脸颊,沿着轮廓一路淌落,自下颌滚到喉结,被那嶙峋的弧度阻拦不下。
池萤颤颤探出舌尖,将那滴挂在喉结上的泪珠舔去了。
一瞬间,男人呼吸加重,青筋四起。
后腰的大掌骤然将她往身前按紧,男人反客为主,一吻强势落下,几乎吞噬她所有的呼吸。
池萤只觉得痛苦又畅快,原来他八风不动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汹涌狰狞,从前她只想躲,此刻却无比渴望他将自己揽得更紧。
晏雪摧吮吻她饱满水润的唇瓣,迫她发出喘息之外的呜咽低吟。
他想,也许可以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