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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5页)

当晚,寒雨连山。几乎整个百越群落都笼罩在风雨飘摇中。而萧琮自身后将她拥入怀,用身躯帮她阻隔了外头的凄风冷雨,楚泠不自觉地往他怀中缩了缩,直到二人睡着。

可是半夜,楚泠被窗外信鸽咕咕的声音吵醒。那声音极小,也只有楚泠这样与信鸽打过交道的人才会发觉不对,从而醒来。

她拢了衣物,将那全身羽毛都被打湿,不知道怎么飞过来的可怜巴巴的信鸽脚上绑着的纸条取出,里头字迹已经模糊,但她识得那是族长的字,寥寥数语:

“使节已至,速归。”

她周身还笼罩着的,萧琮身上的热气被风雨驱逐,终于从头冷到脚,意识到自己竟然认错人。终于,这些日子隐隐的违和感都有了答案。

楚泠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折返回小屋,又手忙脚乱又轻轻地穿好衣物,冒着雨离开的。

而那个男人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用处,同这些日的勾引和拉扯一起,被她尽数丢在了那场山雨中。

每每想到此,她总是无法入眠。再联想起那日徐嬷嬷所说,西南一行之后,萧琮性子大变,作风亦激进起来,不仅在朝堂上惹人嫉妒记恨,也让家族视他为败坏门楣,与他关系日渐僵硬冷漠。

何况楚泠还能看出,尽管如今萧琮权势煊赫,但他不开心。

一个自小接受圣贤书的教育,父亲,恩师,均为清流良辰的人,真的会愿意见自己这般吗?

这一夜,楚泠隐隐约约想了许多,她有些难眠,中途,又吵醒了刚刚入睡的萧琮。

他又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近了些,轻笑声响在耳边,带着缱绻意味:“这件事,让你这般辗转反侧?”

楚泠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他声音低沉:“不用担心,有我在。”

“别背对我,阿泠。”

像一个失了安全感,于是索求的孩子。楚泠愣怔片刻,转身面对他,看见他眸子如深潭,只是水面上似有隐隐波澜。

“嗯,睡吧。”他道,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九月初,来自南诏的使团入京。

此为三年前那场战役之后,两国头一回派使臣来往,为此,不仅梁国朝廷非常重视,消息传至民间,大家同样津津乐道。

毕竟三年前先帝主张的那一战,虽确认了梁国宗主国的地位,但更像是占了个名义上的优势,并未讨到其他实际好处,又随着先帝的驾崩而草草结束。

毕竟那时继位者人选尚有争议,外部和南诏的战役还未打完,便几乎差点要掀起内战。但在关键时刻,是从西南回来没多久的萧琮力保梁文选称帝,自此声名鹊起,被拜为太傅。

不过,未必是好的声名。

楚泠安静地听着这些历史,三年前发生的这些事对她来说太遥远,那会儿她只因战事结束,躲在山中悠闲过日,很快又有了未婚夫。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来到梁国。

徐嬷嬷为着萧琮的吩咐,再次感叹自己当日未看错人的眼光。既然允许楚姑娘帮着料理家务,想必已经是大人属意的主母人选,便着意在为她介绍家事的同时,也讲了些梁国的大事。

徐嬷嬷年纪大了,自是知道名正言顺的道理,但她也知道大人的能耐,所有的事情,既然大人想做,那就没有做不成的。

楚泠翻看着手中数个世家的资料,苦笑了一声:“太多了。实在是不好记。”

“姑娘刚刚上手,觉得难也是正常的。”徐嬷嬷为她添了一些茶水,又笑道,“等大人忙完,正好请他来亲自教,想必会比老奴讲得更清晰细致。”

使节既已入京,萧琮身为太傅,一应安排事无巨细,全部从他手下过,一应安排事无巨细,全部从他手下过,这几日都住在宫中,不曾回过府。

他那头忙着,人虽然未出现,却叮嘱了好多回,让徐嬷嬷和茉药在饮食上用心,万不可出了岔子。难为他想着朝政,还要留意楚泠日常所食三餐。

楚泠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或许是因为心中不静,更觉得此时应该学习这些庶务的人本也不应当是自己,终究进步有限。

徐嬷嬷并不着急,她看了一眼外头已经昏沉下来的天色,道:“险些忘了时辰,今晚厨房专门备了一品血蛤燕窝粥,补气养身最好。姑娘这些日子劳累,待大人回来,约摸会好些。”

说罢,便福了福身,出去小厨房。

楚泠放下手中的簿子。

那日萧琮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只说要考虑。随后萧琮并未催促,但每日庶务的讲解研习倒是已经安排下来,似是不疾不徐,让她先学着。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未再提起。

徐嬷嬷将燕窝粥端进来,血蛤和燕窝炖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粉色,楚泠端过来喝下。问徐嬷嬷:“没记错的话,与使臣的宴会是明日晚间开始?”

徐嬷嬷只当她是关心大人何时会回来,笑道:“是,姑娘记的不错。”

楚泠暗忖,不知出于什么原由,夜宴并未安排在使节到达当晚,反而推迟了足足三日。

不过这是朝政,所牵涉的范围只会比她正在学的庶务更广,楚泠想着,萧琮既然把关,那必定有他的道理,是错不了的。

金銮殿内,梁文选正批阅奏折。萧琮坐于侧座,正看着一封从西南发来的公文。

“按照我大梁礼仪,使节出使,应当在头日设宴,以彰显恩典。这次,倒是头一回。”梁文选道。

“战事初平后的第一回,晾一晾他们也是应当的。”萧琮翻了页,眸色平静,“若南诏当真有心臣服,两年前便该来。”

梁文选没再说话。他作为新帝,登基时又遇见那番混乱,四海虽归顺,总有有心之人在用从前的事做文章,或许南诏也是这般想。

“陛下放心,今日下午,臣与何钦会先去见他们。”萧琮翻完公文,合上后搁在一边,梁文选看其动作,笑道:“有爱卿在,朕自然是放心的。”

他初登基的时候,地方上不少据守的官员打量他年轻,也不是先帝最宠的儿子,递上来的公文偶尔会不太用心。可萧琮作为太傅开始参与后,此类事情便早已断绝。

他总能看出所有潜藏的问题,为梁文选消除了不少烦恼。

在这上面,梁文选怎可能不信任他。

半晌后,他似是叹了口气:“朕还记得当日,你骑着马来幽州救驾。那日如血一般的夕阳,今后便再没见过。”

萧琮抬眼,忽然笑了:“既然已经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陛下还怕日后见不到吗。”

作为君主,血流成河的场面永远不会见得少,正如帝座永远也见不得空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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