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毕竟是杨府,还请郎君慎言。”范琉璃情绪稳定,等他出招。
“老子问你,老子後院那麽多姬妾,为什麽只有你生了孩子?”孙甲竟当衆挑明了此事。
难道他发现了什麽?范琉璃面上镇定,继续打太极:“小女子也曾是郎君明媒正娶的夫人,生了孩子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孙甲见范琉璃东拉西扯,很是气愤,“当时老子都不在村里,你却有了身孕,你……”
范琉璃怕他透露出桐谷村的事,赶忙打断他:“郎君的意思是,你,不行?”
“你这贱人!”孙甲也顾不得说桐谷村的事儿了,他恼羞成怒,朝范琉璃冲了过来。
范琉璃示意身边的小厮,将孙甲架了起来。
见孙甲已经被控制住了,范琉璃悠悠开口:“孙郎君今日喝的太多了,看看,这头都摔破了,净说胡话。小女子知道,郎君这是舍不得放手,才在此处无端生事。可毕竟是郎君与小女子和离在先。如今小女子已入杨府,听说孙郎君也订了亲,就这样一别两宽丶各生欢喜,不是很好吗?”
孙甲还在张牙舞爪。范琉璃示意小厮把孙甲强行拖走:
“醉成这样,要是不管不顾,肯定要睡大街了。还不快送孙郎君回府!”
孙甲的“美名”早已人尽皆知,和离後与钱屠户大女儿定亲的事情也广为流传。如今衆人看他醉醺醺地来前妻府上闹事,肯定是孙甲两厢一比,觉得前妻更好;想求复合却遭到前妻拒绝,恼羞成怒来这里污蔑前妻。真真的小人一个!
总算解决了孙甲的事,范琉璃悄悄松了口气,面儿上还是木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情绪。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站在人群中的杨长史就显露了出来。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衙门吗?怎麽在门口?那刚刚孙甲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围观群衆肯定会把孙甲的言论当作是胡言乱语,但杨长史是桐谷村事件的亲历者,很可能就此猜出来。范琉璃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眼神躲闪的进了府。
今日,杨长史本想与范琉璃问清楚,便提早回府;没想到,正好在大门口目击了孙甲闹事的全过程。范琉璃和杨长史先後回到了房间,杨长史拉住范琉璃,急急发问:
“孙靖之,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范琉璃看着杨长史的眼睛,无法否认。
杨长史全然没有突然得了一个孩子的开心,而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夫人当年对我的爱慕和帮助,都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夫人根本就不期待与我重逢,只想着要去父留子!”
关于去父留子,范琉璃无法反驳:“是,我那时确实需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才有能稳住我在孙家的地位。不过後来……”
“夫人的眼里就只有産业。难道我只是夫人挣得産业的工具?你对我的好,竟然只是感谢费!”杨长史气得笑了起来:“没想到当年的我,这样值钱。”
他们之间绝不只是如此,范琉璃想要解释:“接近夫君的初衷,是为了孩子,这我无法反驳。但後来,我也对夫君有了感情。”
可此刻的杨长史根本听不进去:“夫人若真对我有感情,就不该一直哄骗和躲闪,最终让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真相!”
杨长史从怀里拿出了范琉璃赠与他的那块玉佩:
“还有这个,其实并不是什麽‘高人所赠’,而是在乎你的人赠你的,对不对?”
“夫君都知道了?”范琉璃有点惊讶,“这确实是她赠与我的,大概是希望留个念想。”
“夫人竟然就这麽承认了!”杨长史没想到,范琉璃竟然这麽坦然地承认了她与越王的私情:“难道坊间的传闻是真的?当年夫人虽已许给孙家,却得越王青眼。甚至闹出了越王抢亲的大戏。越王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地娶了夫人的姐姐,但夫人仍常出入越王府。夫人你,你和越王之间,到底是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