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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第1页)

试探

其实从杨长史的角度,挖墙脚这件事与他此次来越州为官的目的并不冲突。此番杨长史来越州是要查明盗采铜矿一案的幕後主使。根据已知情况,此前经常出入赵家的杜别驾有重大嫌疑。并且,盗采之事不仅需要人力,还需要设备。这些设备很可能来自公器私用,所以得先查查衙门里采矿设备的调用记录。杨长史去库里调查这些记录的同时,就顺手牵羊地拿走了孙司马应该上交的文件。

七日後在杨府举办的女眷宴席,除了要设计帮范琉璃离开赵家之外,还想试探一下杜别驾夫人的情况。杜家夫人有大半年没有公开露面了,这次宴席若她再不出现,很可能是遇到了什麽状况。杜家夫人与杜别驾是少年夫妻,或许杜家夫人可以成为此案的一个突破口。

所以趁着全衙门大小官员都在的例会间歇,杨长史借口去茅房,拐到了文件库。经过一番查找,文件库里的设备出入记录没什麽问题,粗看之下,调用的设备也都予以归还。时间有限,杨长史将记录放回原位,同时顺走了孙司马要交的文件。然而,杨长史不是唯一借故离开会议的官员,在杨长史离开文件库後,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逆光而立,看不清面貌。

孙司马在回府的路上,一直在琢磨着刘武的言外之意。刘武一个随从,决不可能自作主张地“点菜”,所以他说的话必然是杨长史授意的。

杨长史看上了他的儿媳?不不,若只是看上了,想要见个面,大可不必这样特别通知他。两个人私下见见面,不好吗?

杨长史把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意思是不想偷偷摸摸了。看来是想要孙家休了范琉璃,转头再纳范琉璃为妾。一个娘家帮不上忙的女人而已,休了再娶便是,正好他也在考虑换个娘家更富裕的儿媳。孙司马倒是不介意把儿媳送出去,只是……把这见不得光的感情摆到台面上来,到底是杨长史一厢情愿呢,还是范琉璃想要另攀高枝?

如果是杨长史一厢情愿,那麽范琉璃就算是舍己为人丶为孙家出了一份力;若范琉璃想要另攀高枝,那这件事便是遂了范琉璃的愿望,也算是范琉璃与孙家双赢。只是,孙司马并不喜欢这种双赢。或者说,孙司马是见不得儿媳赢。就算他的儿子是个混蛋,他也希望儿媳能够老老实实地守着混蛋夫君,在孙家当牛做马。他可以拿儿媳换取好处,但不能容忍儿媳也从中得到好处。

另攀高枝,嗬!要是日後人人都想着攀高枝,那这孙家岂不是翻了天?若范琉璃真是这山望着那山高,那她便会‘不小心’出了事。到此时,孙司马还只是把杨长史对范琉璃的感情定义为“玩玩”。他以为,就算范琉璃出了事,只要再多花些银钱,送几个美女给杨长史,一样可以办成。

世界上最了解的孙司马的人出现了!这个人不是孙司马的夫人,不是孙司马的儿子,而是孙司马的同僚——杨长史。此前刘武还担心孙司马不会配合,可现在看来,孙司马一点儿也没有替被绿的儿子愤怒,当然也没觉得同僚觊觎自己的儿媳有什麽丢人的。不过孙司马也没打算乖乖把儿媳双手奉上,他还是有些生气的。孙司马生气的点在于,范琉璃这个孙家的牛马,到底是不是忠心耿耿。牛马背着他另谋高就,这孙司马可就忍不了。

带着这样情绪,孙司马回了府。在饭後茶点阶段,孙司马问起了杨家的女眷宴席之事。

“是收到了邀请。”孙家夫人答道。

“范琉璃,也邀请你了吧?”孙司马盯着范琉璃发问。

“是的,父亲。”范琉璃几日前的那个晚上着了凉,如今稍微有点头晕。

“你是怎麽想的?”孙司马开始试探。

范琉璃听出孙司马对自己的试探,“自然是要去。宴席那日定有各府的女眷光临,这些要麽是衣料铺子的客人,要麽是潜在客人。参加宴席便有机会与他们多多交流,还能向她们展示最新流行的衣料和首饰。是个好机会,父亲。”

范琉璃所言,全与生意有关,倒像是个一心扑在生意中的样子。孙司马的猜忌打消了不少,但他还是不放心,便接着追问:

“宴席上能见到杨长史吗?”

“杨长史?女眷宴席不太可能有男子参加吧?”她惊讶的表情,不像是知道内情的。

“老夫有点东西要转交给杨长史,想让你宴席那日带过去,交给他。”孙司马一边说,一边观察范琉璃的反应。

范琉璃没见过杨长史,为什麽要她一个妇人去送?范琉璃疑惑:“带东西给杨长史?父亲和杨长史是同僚,直接在衙门给,岂不更方便?”

“杨长史在家休养,最近没办法见到他。所以还是得托你带过去。”孙司马说的也是实情,但又隐瞒了关键信息。

“带东西倒是没问题,只是也不一定能见到杨长史。再说,儿媳也没见过杨长史,万一找错了人,那便是徒增麻烦。要不儿媳把东西交给杨家老夫人吧,之前她来铺子里买东西,见过几面。”杨长史风头正盛,范琉璃不想和杨长史扯上关系。

“你当真没见过杨长史?”都没见过面,杨长史就惦记上了?孙司马难以置信。

“确是没见过”,范琉璃实话实说。她说的也没错,毕竟她也不知道张二郎就是杨长史。

孙司马晚些时候又招来铺子里的掌柜丶杂役进行询问,都说杨长史没来过铺子,只有杨家老夫人来过。看来,范琉璃确实没有见到杨长史的可能。那这杨长史的行径简直就是强抢民女!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比他儿子还不如。孙司马啐了一口,算是表现出自己的鄙视。然後转头就开始琢磨着,怎麽把儿媳送到对方府上。

小雀把煎好的药端到桌上,范琉璃一饮而尽:“嘶,汤药还是那麽苦。”

“知道药苦,咱就少生病。”小雀收了药碗,又去检查窗户是不是关严了。

“你刚刚不是看过一遍了吗?都关好了。”看小雀在那里忙活,范琉璃心里暖暖的。

“说来也奇怪,这屋里的窗户都严实得很,哪怕不拴上,一般的夜风也根本吹不开。前几日风也不大,怎麽突然就吹开了呢?”小雀一边检查窗户,一边说出自己的疑惑。

范琉璃怕她再追问下去,赶紧打断她:“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以後我一定注意。每天都认真检查一遍窗户再睡觉。”

范琉璃躺在床上,琢磨着之前孙司马的问话,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孙司马一直在提杨长史,还不断观察她回答时的表情,仿佛想要看出她与杨长史有没有关系。所以说,孙司马是怀疑她与杨长史有私情?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是有私情,可根本和那杨长史毫无关系。她都没见过杨长史,哪里来的私情!既然孙司马如此不放心,那她不如借着伤风的由头,不出席那女眷宴席。不去杨家,也省得孙司马担心。

第二天,孙家夫人听说范琉璃受了寒,过来探望。范琉璃趁机同孙家夫人告假,表示自己不去那女眷宴席。孙家夫人只当是场普通的宴席,便答应了下来。哪知晚些时候,孙家夫人将范琉璃不去赴宴之事告知孙司马,孙司马竟然大发雷霆:

“夫人有什麽资格准她不去?”

孙家夫人平日里哪听过这麽重的话,感到一阵莫名奇妙:“这本就是妇人的宴席,范琉璃生病了,在家休养,不是应该的吗?”

孙司马对范琉璃的小病不以为意:“伤寒而已,有什麽大不了了。就算她病得下不来床,擡也要擡去!”

孙家夫人不解:“范琉璃是去宴席,又不是刀俎下的鱼肉,为何擡也要擡去?”

孙司马觉得自己失言了,赶忙缓和了一下语气,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次宴席是杨长史到越州城以後举办的第一场宴席。杨长史的父亲在京里颇有权势,如果称病不去,岂不是驳了贵人的脸面。”

孙司马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孙家夫人还是觉得,范琉璃不应该去:“范琉璃不是称病,是真的病了。”

孙司马当然知道,范琉璃是真的生病了。可病了又如何?范琉璃现在是杨长史看上的物件儿,谁还在乎一个物件儿的感受。当然,以上这些,孙司马只是在心里想想,面上还要敷衍孙家夫人:“就怕杨长史有别的想法。再说,伤寒六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时自是可以前往。这几日就让范琉璃好好在家休养,请医馆多开些好药。老夫也希望她早日康复。”

孙司马不想与孙家夫人多费口舌,很快借故离开了。静下来的孙司马忽然想到,范琉璃不想去赴宴,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什麽?孙司马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看范琉璃的那个样子,应当只是不想和外男有什麽牵扯。此时的孙司马,终于完全相信范琉璃是个不知情的了。

可此事又怎麽能由着范琉璃的性子来?范琉璃很可能猜到赴宴之事有蹊跷,万一到时她不配合,与杨长史打斗起来,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好事?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看来要额外准备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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