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这片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上,变成了一个苍白而毫无温度的圆盘。浓重的、呛人的黑烟,从都金沙萨的外围冲天而起,汇聚成一片无法驱散的、象征着死亡的阴云,就连正午的阳光也无法将其穿透。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炮弹翻开的腥味、金属燃烧后的焦臭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是金沙萨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条沿着城市外环公路仓促挖掘的、由无数个简陋的散兵坑和战壕连接而成的防线。
政府军的士兵们,如同惊弓之鸟般,蜷缩在这些eдba能够抵挡流弹的土坑里。他们的脸上,涂着泥土和汗水混合而成的伪装,但那双眼睛里,却再也看不到任何战斗的意志,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麻木的绝望。
他们手中的武器,是这个国家军队的真实写照。大部分士兵,依旧紧握着那支生产于几十年前的ak-突击步枪。在他们的身边,靠着几个同样老旧的rpg-火箭筒,那几枚珍贵的火箭弹,就是他们对抗敌方装甲部队的、唯一的、也是最可怜的希望。
战壕里,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在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叛军坦克引擎那沉闷的、如同催命符般的轰鸣声。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是一支怎样的魔鬼部队。在过去的几天里,关于叛军那些刀枪不入的坦克、以及天空中那些能精准投下死亡的“铁鸟”的传闻,早已像瘟疫一样,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士气。
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在防线的后方,总统府的地下指挥室里,气氛已经凝重到了冰点。
恩戈贝总统,以及他麾下所有还能联系上的高级将领,都聚集在这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和墙壁一样苍白。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显示着都外围的实时战场态势图。代表着己方部队的蓝色光点,正在被代表着叛军的、数量庞大得多的红色箭头,一点点地、毫不留情地压缩、包围、吞噬。
“报告!b-高地失守!我军……我军一个连,在五分钟内,就……就全没了!”
“c-防线被突破!叛军的坦克……他们的坦克已经冲过来了!”
一个又一个绝望的通讯,如同丧钟般,在指挥室里接连响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总统卫队的指挥官,一位头花白的老将军,猛地站了起来。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却燃烧着最后一丝属于军人的、决绝的火焰。
“总统先生!”他向恩戈贝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我们必须动反击!把他们……把他们从我们的阵地上赶出去!”
他指着地图上,总统府前方最后一片开阔地,“请授权我,带领我们国家最精锐的‘雄狮’装甲营,起一次反冲锋!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像一头真正的狮子一样,在敌人的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雄狮”装甲营,这是瓦坎达军队最后的骄傲,也是恩戈贝总统手中最后一张可以动用的王牌。这个营,全部由最忠诚、最勇敢的士兵组成,他们是总统卫队的精英,是整个国家军队的脸面。
恩戈贝看着老将军那张写满了决绝的脸,又看了看屏幕上那几乎要崩溃的防线,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燃尽这最后的荣耀。
他缓缓地站起身,双手紧握着那根象征着国家元权力的乌木权杖,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已经白。
“我授权你,将军。”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愿胜利与你们同在!”
十几分钟后,在金沙萨南郊的阵地上,伴随着一阵令大地都为之颤抖的巨大轰鸣声,数十个覆盖着伪装网的巨大掩体被推开。三十辆经过精心保养、刷着雄狮徽记的t-主战坦克,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缓缓地驶出了它们的巢穴。
这些坦克虽然老旧,但它们依旧是这个国家最强大的陆战力量。它们的出现,让战壕里那些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步兵们,瞬间爆出了一阵疯狂的欢呼!
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也足以让濒死之人,爆出最后的勇气。
“为了总统!为了瓦坎达!”
老将军亲自坐镇第一辆指挥坦克,他推开头顶的舱盖,将半个身子探出炮塔,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雄狮’!冲锋!”
三十辆坦克,如同三十头被激怒的非洲雄狮,将油门踩到了最大,履带卷起漫天烟尘,喷吐着黑烟,带着一往无前的、悲壮的气势,勇敢地、义无反顾地,向着远处叛军的阵地,起了决死冲锋!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头顶数千米的高空之上,一架“捕食者”无人机,正像一个冷血的看客,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通过卫星数据链,实时传回到了叛军的指挥部。
叛军的阵地上,a坦克的车长们,正悠闲地通过热成像仪,观察着这群勇敢却又愚蠢的“猎物”。他们的火控系统,早已在无人机的目标指引下,牢牢地锁定了每一辆冲锋而来的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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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毫无悬念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