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会议所,那间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固成实质的会议室里。
龙卫国将军,始终,都保持着沉默。
他静静地,听完了陈老那番,充满了传统的、稳健的、集体主义色彩的“收编”提议。
他也静静地,听完了在场其他几位,或出于担忧,或出于私心,或出于对旧有秩序本能维护的同志们,那些,附和与支持陈老观点的言。
他没有急于,去进行任何的反驳。
他甚至,都没有,在脸上,流露出任何一丝,明显的情绪。
他只是,如同一尊,由最坚硬的花岗岩,雕刻而成的雕像般,静静地,坐在那里。
仿佛,这场,关系到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天穹计划”,未来生死命运的激烈博弈,与他,毫无关系。
直到,会议室里,所有支持“收编”的声音,都已经,充分地,表达完毕。
直到,整个会议室的舆论风向,似乎,都已经,不可逆转地,滑向了那个,对高斯宇而言,最危险的深渊。
他,才终于,缓缓地,动了。
他将手中,那杯,早已凉透了的,却一口未动的龙井茶,轻轻地,但又出了一声,极其清脆的、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心头都猛地一跳的“嗒”的声响,放在了,面前的红木桌上。
这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强大的、足以压制住一切杂音的强大气场。
整个会议室,瞬间,就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之前那些,还在窃窃私语,或者,用眼神进行交流的同志们,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死死地,集中在了,他那张,线条刚硬如刀削斧凿的、不怒自威的脸上。
……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龙卫国,缓缓地,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瞬间,就成为了,这间会议室里,唯一的,中心。
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那位,德高望重的,陈老的身上。
他的声音,沉稳,而又充满了力量,如同,在战场上,敲响的,第一声,进攻的战鼓。
“陈老,以及,在座的各位同志。”
“你们的担忧,你们的顾虑,我,龙卫我,完全,能够理解。”
“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酝酿着,一股,更加磅礴的,足以,冲垮一切堤坝的,巨大的力量。
“……在,我们,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代表我个人,问大家,一个问题。”
“一百多年前。”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了,一种,跨越了时空的,历史的厚重感和悲怆感。
“当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积贫积弱,民不聊生,被西方的,那些所谓的‘文明人’,用他们那,坚船利炮,野蛮地,打开了国门的时候……”
“我们,最缺的,是什么?”
“是钱吗?是我们,那四万万的同胞吗?是我们,那传承了五千年的文化吗?”
“不!”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陡然,提高!
如同,一声,划破了百年黑暗的,惊雷!
“——我们最缺的!是,敢于,彻底地,砸碎那个,腐朽的、落后的、让我们,跪下去的旧世界的!是,敢于,去开创一条,前无古人的、崭新的、能让我们,重新,站起来的新道路的……那种,无与伦-伦比的勇气!和,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
……
“历史的回响”,让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无比动容的,肃穆的表情。
而龙卫国,他那充满了激情和信念的声音,还在,继续!
“现在!”
“历史,又一次,将一个,前所未有的、千载难逢的,足以,让我们这个民族,彻底地,摆脱过去百年的屈辱,重新,回到,我们本该属于的、那个世界之巅的位置的……巨大机遇!真真切切地,摆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