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容胤意识到,孟雪臣定然有他不知道的特殊之处,皇帝的态度实在是不同寻常。
容胤没有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孟雪臣已经离开了,他拿着自己这些日子收集的关于孟雪臣过去的资料,不用多言,递给小皇帝,让她自己看。
萧漾看了,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意外,淡淡抬眸:“你要替那些人申冤,拿他问罪?”
这里面记载的全是孟雪臣对手各种惨死、家破人亡,还有他突然得来的财富。
桩桩件件,就算没有铁证,却也能知道他的手段不够干净,手染血腥。
容胤:“不是,臣只是希望陛下知道,他并非你看见的那般无害。”
萧漾闻言失笑,用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冷沉目光看着他:“容胤,你我之间,谁是无害的?”
“你跟太后夺权的时候,没有杀过人?而朕杀的人,那名单长得可以从这里铺到城门口去。”
容胤:“这不一样,陛下是皇帝,诛杀贪官污吏,清肃朝堂蛀虫,理所应当。”
“那你又如何知道,那些被他杀的人都是无辜呢?”
萧漾直接挑明:“你若是想要对付他,朕没看见就绝不插手,但让朕出手对付他,绝无可能。”
容胤眼中的震惊无法掩饰:“陛下竟然护他至此,倘若他危害江山社稷,想要谋逆夺位,陛下难道也放任?”
萧漾:“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顿了顿,萧漾又道:“我欠他一命。”
这是她做的最深的解释了。
容胤神情复杂的离开,连那些记录孟雪臣罪证的信件也没有拿。
萧漾打开了灯罩,将信纸放到上面点燃。
看着火蛇将所有冰冷的文字吞噬。
二十四年,十二生肖都跑两个轮回了。
她有怎么会天真的认为学长还是曾经的学长呢?
就好像她后面十一年经历的成长一般,孟雪臣也重新经历了一次成长。
她都找不回自己十五岁时的心性,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一成不变?
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孩童,活到今日金玉加身、矜贵从容,那是他自己拼搏出来的路。
就算他手染血腥、杀人如麻,审判他的人也不该是她萧漾。
她不曾经历过他的人生,凭什么要求他纯白无垢、宽容善良?
他是她挚友,曾救她一命,相遇至今,他展示给她的都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她岂能拿这些所谓的罪证去把他活生生的剖开?
同样的理由,在容胤身上也适用。
每一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有单独的思考和判断,她从不认为谁还属于谁。
夫妻、父母和孩子这等亲密的关系都不能牢牢掌控住对方,何况君臣朋友?
她跟容胤之间亦是如此。
她不能控制容胤的思想,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阻止他把孟雪臣当作敌人。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强者为尊、各凭本事,只要不拿到她的面前,都与她无关。
想到这里,忽而自嘲一笑:不愧是她,没有一点儿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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