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胤是正常了,但小皇帝多多少少有点儿不正常,一连两天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愣是把容胤看得心里毛,想要做点儿啥都不太放得开。
萧漾毫不客气的嘲笑,怕她做什么?之前她还是男子身份,他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现在她是女子,他怎么还怂了?
萧漾只顾着好笑,却并未深想容胤的心机,他越是往上凑,皇帝眼里越看不见他,可现在他改变了态度,萧漾的目光总会落在他身上。
打趣、玩味、嘲笑,虽然不是炙热的爱意,可却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连带着周围人打量他们两人的目光都不同了。
孟雪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听到了周围关于皇帝跟摄政王关系的议论,但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完成自己的事情,帮皇帝赚钱,打理户部。
每天固定时间找小皇帝,聊聊朝政,顺便喝一杯茶。
两人和谐得像是再正常不过的君臣,他没有再僭越半步,好像之前的表白都不存在一般。
“你在不甘心呐。”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幽幽如魔鬼,带着满满的恶劣。
孟雪臣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继续喝茶。
“你想得到她,你想抢,但又怕破坏自己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
“你知道自己对她的特别是因她而死,你知道她在乎的只是那个年少陪伴的你。”
“而你早就阴暗扭曲、杀人如麻、满腹算计,你完美君子的外表下是已经腐败枯萎的丑陋灵魂。”
“你想得到她,却又害怕得到她。”
“曾经你还恨过她”
“啪!”
茶杯碎裂,茶水飞溅,瓷片划破掌心,鲜血瞬间淌下。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包括皇帝。
萧漾抬手示意人去拿药,这才问他:“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说话,怎么突然间难道是杯子有问题?
孟雪臣缓缓放开手,瓷片从掌心落下,抬头看向萧漾,温柔如常:“没事。”
多余的没再解释一句。
萧漾一眼就看出他有问题,但他不多说,她也不好多问。
宫人立刻端着托盘上来给孟雪臣处理伤口。
“不用,我自己来。”
孟雪臣拒绝了想要上前侍候的宫女,自己拿过镊子去夹碎片。
他伤的是右手,左手虽然也灵活,但明显心不在焉,萧漾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把一片只插进去一点的瓷片给摁了进去,瞬间飙血。
看得她眼睛一跳,他不疼,她看着疼。
拉过他的手,夺了镊子,眼疾手快的给他挑瓷片。
擦掉血,确定没有多余的瓷片,这才洒上止血药,等血止住才用纱布包起来。
从始至终,孟雪臣脸色都没变,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多谢阿漾,让你担心了。”
萧漾倒是没觉得什么,顺手摸了摸他额头:“你自己注意身体,有困难就说,累了就休息。”
她虽然想要钱来展国家,但是急不来的事情。
搞科研、搞军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搞起来的。
再说了,赚钱这事儿不着急,就算赚不来钱,那不还有好些个世家还没动呢。
世家=皇帝的存钱罐。
萧漾手里还有很多罪证没用,这个天下谁没钱,皇帝都不可能没钱。
孟雪臣看着萧漾眼里真切的关心,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他们现在靠得还算近,近到他能闻到她的气息,微微倾身,就能吻到。
“臣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