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假哭。”,祂很轻松的点破了自己的僞装。
祂有些不明白。为什麽之後的自己在漫长岁月中没有变得更成熟,反而变得更幼稚了,看起来好像一个神经病。至于对面的黑发青年,虽然只有五条触手长得丑丑的,但是高大威猛的祂勉强觉得他看得顺眼,至少比自己看着顺眼多了。
那个顺眼的丑八怪对他投来了埋怨的目光,祂感觉有些不开心。祂没说错,祂只是指出一个事实。
季苏有些心塞,容殊这家夥,这些年在地球上也不知道被网络茶毒了多少,人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倒是学了个炉火纯青。他原本只想很快将这个事情糊弄过去,却没想到对面的粉色海葵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下可好了,开水壶又开始叫了。
“呜哇哇哇——不许拦着我,我要杀了他!”
不知道谁家质量不好的烧水壶烧开了,凄厉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季苏有些心累的从口袋中掏出两个耳塞,熟练的塞进耳中,在心里默默吐槽。
下次还是不要让他看宫斗短剧了,别的没学会,光学会叫了。
“好了好了,不气不气。没关系的,不要生气嘛,你要对……呃,反正多一点耐心。啧,触手不要塞到我的衣服里面啊。我在安慰你,你不要恩将仇报。”,季苏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拦腰抱住容殊,不让对方真扑上去打架。
季苏绞尽脑汁开始哄人外。那能怎麽办呢?自己选的,总不能真叫他把自己打死了吧。这都算什麽事儿呀。
“他在装。如果真要打的话,这幅皮囊看起来并不具有攻击力。”,祂眼神清澈,嘴里尽说一些让人去死的话。
季苏头痛,他能不知道容殊吗?这还要用你来说?该死的,粉色海葵不管什麽模样,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叽里呱啦地闹了很久,季苏总算是勉强维持住了家庭的和平,至少不用因为房屋大面积的损坏向房东赔一大笔钱了。
“这样吧,我先叫你叫容书吧。容书,你能告诉我,你为什麽会来到这里吗?”,季苏斟酌了一下,试图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道。睡着睡着就过来了。”,祂,哦不,现在是容书。容书端端正正的坐着,坦诚的说着。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麽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还看到一个香香的丑八怪,和一个看起来好像疯了的自己。啧,为什麽自己以後会变成这个样子?
祂感到迷茫。
季苏同样也感到迷茫,他和对面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粉发海葵对视着,第一次由衷的感觉心虚。
这种明明没有找小三却脚踏两条船的奇怪感觉,到底是为什麽呀!呜呜呜。
“那你就先在家里住下来吧,看看怎麽样回去。”,季苏顶着容殊幽怨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
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毕竟是以前的容殊,总不能真让他流落街头吧。再说了,这样一个怪物流落街头,怎麽看都觉得应该是其他正常人类会遭受一些不幸吧。
就仅仅只是想一想可能会发生的一些场景,季苏体内作为人类的一部分,良心开始微微发痛。
这种可怕的场景还是不要出现会比较好一点吧!
当然这样做的後果就是容殊生气了,季苏也来不及和容书多说两句,就急匆匆的去哄人了。现在不哄,回头神经病又开始翻旧账了,啧。
容书留在原地,慢吞吞地扫视着这间屋子。
墙壁上挂了很多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两个人,粉发青年和黑发青年贴的很近,定格的动作中是止不住的亲昵。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好。
祂不是笨蛋,但是祂想不通,为什麽自己会和一个弱小的丑八怪关系这麽好,甚至还分割了半颗心脏。
这很奇怪的。
祂慢吞吞的思考着,在房间里踱步,粉色的长发顺从的披在脑後,就和墙上的照片一样。
祂觉得祂要搞清楚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