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慕知的回答认真郑重。
池漓的目光再次落在桌子上的剑上,缓缓开口。
“现在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刚从剑阁拿出来的剑,都未曾有名字,只有在去器宗打造了专属的剑鞘后,名字才会刻在剑鞘上。
“知道。”
慕知的脑海中闪过了在剑阁中,自己无意识叫出的那个名字。
“叫照元。”
听到这个名字,一旁喝着醒酒汤的云惜动作一顿,神色已然恢复几分清明,开玩笑般开口。
“霜雪遇骄阳,你们的剑倒是相配。”
慕知听到后,眼眸亮了亮,有些期待地看向池漓。
然而,池漓在听到后的神情仍旧清冷,神色未变,眼底看不出其它情绪,让慕知有些失落。
池漓这时注意到了神情恹恹的慕知,思索了片刻,开口。
“你的身体还没好,先回屋子里休息吧,我去送送云惜。”
池漓最后一句话让慕知瞬间抬头看向对方,慕知毕竟才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情绪还没学会隐藏,所以眼底的不情愿明晃晃的对上池漓的目光。
以为慕知只是在闹脾气,池漓也极为耐心地开口哄着。
“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云惜把慕知的情绪看得清清楚楚,举着酒壶,笑道。
“慕小师妹,别把我的东西忘了。”
慕知微微垂着眼,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云惜的话。
“我等会就和娘亲那边说。”
“那我就谢谢小师妹了。”
云惜说完,看着慕知一副委屈的模样,作为当局者清的她,头一次大方地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壶酒,抛向了慕知,对慕知开口,话中别有深意。
“慕小师妹要是实在这跟木头让你不高兴了,那就听云师姐的,喝点酒解解愁,万一开窍了。”
慕知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后,便看见两人走远的身影。
云惜脚步仍有些醉酒后的虚浮虚浮,但并不妨碍她往前走。
池漓瞥了她一眼,倒没有要去扶的打算,沉吟开口。
“你刚刚为什么和她说木头?”
云惜耸了耸间,开口的话却不是在回答对方的问题。
“木头不是木头。”
听到云惜突然打哑谜一样的话,对方看着她的神色,就好像那根木头就是她,让池漓的脸色沉了沉,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半晌后,云惜开口打破了这层沉寂。
“我说池漓,你日后有没有要找道侣的打算?”
池漓不明所以,但还是坦诚地摇了摇头,开口的话音淡漠,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我没有这个打算。”她有更重要的打断。
云惜闻言,眼底笑意意味深长,莫名其妙地开口。
“那有人可要伤心了。”
池漓没有接这句话,只当是对方在发酒疯。
“话说,你来送我做什么?”
云惜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身边的池漓,以往缺什么丹药池漓可以直接让人取过来,犯不着自己过来取。
而像现在,池漓亲自要送自己回丹峰,可以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透着一股诡异。
拂过的微风带上了凉意,四周簌簌作响的枝叶,仿佛在替沉默的某人理清着思绪。
池漓的脚步一顿,目光望向了远处,骄阳似火,一如脑海中不自觉闪过的那道身影。
衣角翻飞,漂亮的弧度却衬出了那道高挑清瘦身影的孤寂,莫名的悲戚让人心疼,就仿佛,此刻的她并不是宗门里那天资卓绝而格外耀眼的大师姐。
前面走着的云惜没有听到池漓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池漓回答自己的问题,随即停下了脚步,往后看去,见其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发呆,便疑惑开口。
“你不回答我的话就算了,这会儿看什么这么出神?不是说要送我吗?”
听到云惜的话,池漓的思绪被猛然拉回,而后神色恢复如常,仍是宗门中那个清冷孤傲的大师姐模样。
池漓缓步走来过去,像是大发慈悲般,回答了云惜先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