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发生的事,姜星杳并不知情。
纪云茵挂断电话之後,姜星杳就也没有心情盘算那些红包了。
靳擎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红包七零八乱的摆了一床,姜星杳则是低着头在写她的新曲子。
他伸手把姜星杳手里的东西拿到了一边:“杳杳,时候不早了,明天再写吧,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姜星杳的吃饭时间,休息时间全都被靳擎屿接管了,每天时间一到,他就像个闹钟一样按时提醒。
“宾客都送走了?”姜星杳问。
靳擎屿道:“送走了。”
他顺手把床上的红包收拾到了一边,姜星杳在他凑过来的时候,却没有闻到一点酒味儿,她问:“他们没有灌你酒吗?”
“怎麽没有,尤其是你哥,估计还在怨恨我娶了他妹妹,联合了好多人拼命灌我呢,知道你闻不了酒味,幸好我早有准备,让靳沅秋提前给我换成了水。”靳擎屿说。
姜星杳听着靳擎屿邀功的话,轻轻地笑了一下。
把酒换成水,周怀宴那老狐狸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大抵就是诚心接受了靳擎屿,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姜星杳还是配合地道:“就知道老公最厉害了。”
她几乎从没叫过他老公。
这一年来他们在外面也算如胶似漆,姜星杳也从没这麽叫过。
这一次她一开口,靳擎屿的眼里就闪过了一片暗沉,他伸手把姜星杳按在了怀里:“是吗?老公厉害的地方可不止这一点,老婆要试试吗?”
他贴上来,炙热的呼吸打在姜星杳的颈边,立刻激起了一阵暧昧。
但现在姜星杳怀有身孕,才一个月,还不能行房事。
却也不耽搁靳擎屿缠着她把能做的都做了个便。
一向就像闹钟一样,严格规定她睡眠时间,提醒她早睡的人,今天彻底罢工,姜星杳自己都不清楚当晚折腾到几点,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从手腕到腿处处都酸得厉害。
偏偏罪魁祸首还浑然不觉,见她醒了就过来招呼她吃饭。
姜星杳难得的耍脾气:“靳擎屿,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很过分,我手都没力气了,不想吃了。”
靳擎屿也不恼,直接把饭菜端了进来,就坐在床边:“那我来喂你。”
“这根本就不是喂不喂的问题。”姜星杳板着脸纠正。
靳擎屿说:“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们杳杳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我不应该…”
“闭嘴,不许再说了。”眼见着他要说出什麽不太好的话来,姜星杳赶紧打住了他的话头。
“好,不说了,那杳杳可以吃饭了吗?”靳擎屿又问。
他盛了一勺粥,就递到了姜星杳嘴边,动作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趁热吃,等会儿我们还得去看外公呢。”
一顿饭吃完,姜星杳和靳擎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墓园。
他们先去看了靳擎屿的母亲,後面又来到了外公所在的墓园。
姜星杳把带来的花放上,深深地对着墓碑鞠了个躬:“外公,您最放心不下的外孙现在过得很好,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现在还有了宝宝,您可以放心了。”
“外公,谢谢您以前把杳杳养得那麽好,以後就由我来替您照顾杳杳,我保证绝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请您放心。”靳擎屿也说。
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无声的应答。
姜星杳看着这个当初由他亲自立下的墓碑,心里闪过了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之前她和曲欣婷商量过,给外公买一片更好的墓园,曲欣婷说,她亲自安排的东西,对老爷子来说才是最好的。
于是尽管她现在越来越功成名就,老爷子也依旧在最初的地方,姜星杳看着这片过分偏僻的墓园,她道:“靳擎屿,我打算翻新这里。”
靳擎屿道:“都听你的,以後咱们家的所有事都听你的。”
姜星杳锤了他胸口一下:“靳擎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麽?”
“像什麽?”
“妻管严。”姜星杳说。
“那有什麽了?我乐意被杳杳管,杳杳可千万要管我一辈子。”靳擎屿道。
正午暖洋洋的阳光洒落下来,给他镀了一层金光,让姜星杳好像又看到了记忆里,那个高大的让她想要追寻的身影。
“可是一辈子很长的。”姜星杳说,“你不许嫌烦。”
“保证不会,我只会觉得一辈子不够长。”
“那拉勾?”
“拉了勾就不许变了,以後杳杳可要一直管着我。”
小指轻轻勾缠在一起,就像把她们以後的路全都勾缠在了一起。
年少的喜欢终究成了相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