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歇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再次啓程。
几日後,抵达了第一站峄山,在山上安营扎帐,嬴政命人立石刻碑文颂其功,般般带着儿女在一旁观看。
忽有一行儒生近前来谏言:“陛下,封禅礼仪极其考究,您需妥善对待才好。”
嬴政微微蹙眉,不就是祭天祭地吗?
“有何讲究?”
“既至峄山,泰山不远了。”儒生说,“陛下需以蒲草包裹车轮,如此不伤山木,还需扫地而祭,铺上稭席,以示节俭,如此能上达天听,得神明庇佑。”
般般:“……”这麽讲究。
嬴政露出费解的表情,“什麽?”
儒生当他没听明白,又重复了一遍。
嬴政只说,“怪异离谱之举,朕不会照做的。”
儒生还要再说什麽,当场被驱逐。
“何其可笑,要祭天了才蒲草包车轮,平时不这样做,这不是做戏麽?若世真有神明,只会当我是个虚僞的皇帝。况且不伤山木,便伤蒲草?蒲草不是山木吗?”
他本人虽然是很随便,不太讲究,但也绝不节俭啊,撒那种谎言做什麽?
儒生的讲究在嬴政眼里怪异的很,无法理解。
般般见嬴政一个头两个大丶一整个理解不了,就想笑,但一想起来他们说後宫不得干政,她也有点笑不出来。
因着这样的小插曲,嬴政不想带那些儒生登泰山,让他们在山下待命,“尔等如此讲究,干脆别登山,方不伤山木。”
儒生们各个脸色各异,愤愤不平。
淳于越在旁边立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麽,瞪了他们一眼。
——他想去的啊!
般般象征性的爬了半个时辰的山,坐下就不想起来,嬴政说背她还真要背她,她阻拦不得愣是被他架着走。
所幸那群儒生没跟上来,否则又要说嬴政此举不合规矩。
般般搂着表兄的脖颈,趴在他宽阔的肩上,走了片刻又心疼他,“我还是下来吧。”
“表妹脚掌细嫩,只怕要磨出血泡了,你勿要动。”
“那你累不累?”她摸摸他的脸庞,确认有没有细汗,“我心疼表兄。”
“不累。”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半道竟然下起了大雨,此是前所未有的。
一行人匆忙到树下避雨,雨势来得匆忙急促,去的也快,般般坐下为他揉揉胳膊,按摩身上。
他擡起头看着天空的乌云,感慨一般,“若非这些松树,要将你我淋透。”想起山下那群儒生,他阴阳着语调冒出一句话来,“此树雄伟,封它做个五大夫。”
般般:“?”
在场的人:“??”
你是说,你要封一棵松树当官,还是五大夫?
-----------------------
作者有话说:来噜,照例加更在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