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手段她们闻所未闻。
嬴政听说了她的这些打算,笑着说她这才是劫富济贫,是真正的女侠。
般般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对啊,我是侠女!”于是劫富济贫的更起劲了。
嬴政的生辰在这时候来了。
他的生辰是国宴。
跨过这次的生辰,他便二十岁了。
因着成蛟要领兵的事情,相邦与王太後都没有立即提起秦王加冠的事情,秦王自己也没有谈论。
姬丹三番五次催促秦国出兵,仿佛出了兵他才安心,他已经在秦国呆了将近四个月,还不能促成秦国出兵,无法向燕国百官交代,心急如焚。
慢慢的,他疑心秦王欺骗他。
在春日来临的时节,秦王终于下令整装列兵,并册封王弟成蛟为长安君,作为主将率领兵马攻伐赵国。
届时燕国将从北方出兵夹击赵国,与秦兵成合围之势。
副将为:樊於期丶李由。
另有长信侯嫪毐坐镇,遇事不决可听候他的命令。
秦军出发之後,般般才知道羹儿也在随行之列,
姬修在出发这日在街头鬼哭狼嚎,没出息极了,毕竟羹儿今年不过十一岁,他担心他死在外头,白发人送黑发人。
随後秦王再度下令命蒙武与王翦率兵十万作为後继。
这才彻底安了姬修的心。
王翦作为上将军宝刀未老,蒙武更是蒙骜的儿子,想来也是能力不凡。
“樊於期…”这名字耳熟,般般明确记得是文言文课文中提到过的人物。
嬴政正在作画,让王後别动。
“樊於期是相邦的人。”
“李由是李斯的儿子。”般般补充,“你让嫪毐也去了,打的什麽主意呀,让他死外头吗?”表兄是她的夫君,别人不知晓,她可是能看出来表兄到底有多憎恶这个嫪毐。
“他死在战场,母後怎会依我?”嬴政缓慢说道,神色并无特别的变化。
“表妹可还记得相邦昔年带着一个从军之人去往甘泉宫,你说那人频频偷看你。”嬴政话音落罢,画也作的差不多了,只消用其他颜色上色即可。
“记得。”提起那人,般般便一脸嫌恶,“表兄不是处死他了麽?”
“死不见尸,如何就真的死了。”嬴政慢慢擡起眼皮,目光定定然,“人啊,一旦暴露野心,那些没遮掩妥当的尾巴便会冒出来。”
般般听得一愣一愣,若是那人当真没死,还装作寺人进宫,岂不是说明秦王的亲兵里有吕不韦的耳目。
他倒不会伤害秦王,但留一双眼睛在秦王身边,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如同苍蝇一般恶心。
“表兄是何时——”
“一早便知晓。”
嬴政细致的上着色,语气无悲无喜,“从前不说,不计较,是明白相邦并无恶意,他是父王的丞相,并非我的,他也会担心自己被我厌恶,相位不保。”
“寡人便也给他一颗定心丸,不计较,装不知晓,他要救他的门客寡人也放任了。”起初他还真没看出来嫪毐与那个人是一个人,上次去雍地,王太後一心想要册封嫪毐为长信侯,他便全明白了。
吕不韦的其他作为,嬴政可以不计较,但他要通过嫪毐控制王太後便是作死!作大死!
他就是要抛出封国这块肥肉,看看这两奸人到底还能不能保持一条心!亦或者是说,他们二者从不是一条心。
堂堂丞相也有把握不住人心的时候,被嫪毐反噬,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没想到的不是嫪毐跟王太後厮混在一起,而是——
嬴政扯唇,露出一个冷酷且复杂的神态:母亲,孩儿给您选择,可千万要好好选。
般般思索,“难怪我不喜欢嫪毐,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怪恶心的。”
“他到底有什麽好的,为何姑妹会喜欢他啊?”还要封他为长信侯。
表妹的这话倒是将嬴政从憎恨中抽离:“……”
“……善于作戏,装的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
“我才不信呢。”般般撇嘴,“姑妹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单单见别人深情就会入迷?我看你父王也挺深情的,也没有见姑妹爱得要死要活呀,嫪毐一定有什麽旁的优点。”
她感觉姬长月虽然没有那麽聪明,但也不是什麽恋爱脑吧?
嬴政无言。
他总不能说实话,说嫪毐能用**转动桐木车轮,甚有伟力,又硬又持久,床上功夫一流吧?
他囫囵扯谎,“他惯会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