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是上划消息,越看越心惊,怎麽才离开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那你可有受伤】。
他顾不得自己还在和人冷战,立刻在屏幕中写写划划地回复上文字。
最开始路语升看到她和陆小凤的对话中插进第三人还有些惊讶,待确认名字是出走的司空摘星之後当即答了一声“无事”。
随即又想起这是两人分开快一周以来的第一次对话,又关心道【你在外面还好吗?】
其实从司空摘星第一句问话便可以猜到,若是他和路语升还在一处,哪里需要通过联络器对话。
但陆小凤还是问道:【猴精你不在小路那吗?】
之後的对话路语升因为准备晚饭没有再参与,等到忙完再一看,聊天早已结束,见司空摘星已经回复过他,便也不再多管。
想想花满楼也不容易,风雪兼程地赶路回来,饭还没吃上就撞上那一群神经病。
如今又受伤……
“你还能回去吗?”路语升捧着汤碗走来时语带担忧地问。
伤势不在腿上,自然不影响他用轻功。
但刚经历这样的事,花满楼怎麽放心再让她一个人留在这?
于是表情为难地道:“恐怕不大方便了,不知道能不能先借住小语这里?”
他刚起个头,路语升立马宣誓似的应道:“你尽管安心留下,我会照顾好你的。”
心中却不免对他的内伤越发担忧起来。
幸好後来陆小凤在群里说他在一个什麽什麽山庄,听到消息已经和人一同往这赶了。
确认他会带医师回来之後路语升便没有再多关注,将汤碗放下後,在花满楼的座位旁边半蹲着身子看他。
後者也微挪动了下椅子,转而正对着她:“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情况毕竟和直接服毒药不同,运内功抵挡是可以慢慢消解的。”
说着他朝前伸了伸手,正好搭在路语升的头顶,手指微动,在对方的发丝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路语升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确认他这话没有作假之後才终于露出个浅淡的笑脸。
“那我喂你吃饭吧。”
“不用这麽麻烦,我左手也可……”
没说完的话被她起身的动作打断,下一秒重新精神起来的女孩便去厨房拿来了勺子,硬是在自己位置上舀了汤又手臂伸长了怼到他的嘴边。
路语升的态度十分不容抗拒,花满楼无奈,只能配合。
在感觉到两人位置并不算近之後,不仅乖乖地张了嘴,还坐直了将头凑近对方,好叫她手臂伸的不那麽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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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到这里的人是司空摘星。
虽然他和陆小凤的轻功难分高下,但毕竟在直线距离上占了太多优势,自然也要比後者早到几天。
大厅里没有人在,大门也没有锁,显然主人家没有走远,多半就在楼上。
司空摘星却没有急着上楼去寻。
分开这麽久了,走之前闹得也有些尴尬,这会他人都进了屋反而开始纠结起见了路语升该怎麽开口。
他一边想着开场白,一边视线漫无目的地四下游移着,寻找些先前打斗过的痕迹。
蛇尸早已被路语升掩埋,周围的血迹也被她翻动土壤压了下去,除了屋外焦黑的深坑之外,这里看上去和他离开之时并无太多区别。
逐渐带上些怀念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後落在被二人遗忘于电脑桌上的纸上,他有些好奇地走近去查看。
“……司空摘星陆小凤,连花清瘟布洛芬?”
名字被莫名写在红纸上的人皱眉,似乎想不通这两段词句间存在什麽关联。
只能通过字数丶平仄,还有被写上的红纸推断,这或许是个对联?
不对,这也能算对联?
看到这时他突然又生出一股熟悉感,把桌下袋子里剩馀的红纸翻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曾经去城里买的。
虽然有些遗憾当初一起写对联的打算落了空,但见路语升即使分开了心中至少也还惦记着他,总算是感觉稍微好受了点。
司空摘星再次把那张纸拿出来仔细端详,居然还真叫他瞧出些什麽来。
不过不是技法,是情感。
七个字里他的名字占了大多数不说,第一笔处那个浓重的墨点也可见书写之人在落笔之时情绪极为复杂。
至于後面那三个字,一看笔触平淡丶无笔锋丶线条简单,多半是作凑数之用,也便不放在心上了。
司空摘星吹了会纸上墨迹,虽见其早已完全干涸,却依旧舍不得折去纸张,最後十分自然地准备将之收到自己一贯居住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