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中段时,有人点头:“这段深浅一致,边线直,效率高。”
又走了几步,停在一段沟渠前,声音清晰传来:
“这一段质量最好,谁干的?”
全场一静。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阮时苒和宋斯年。
因为昨天他们俩被罚,两个人硬生生挖完了那段最难的沟渠。
检查小组的人笑了:“不错,年轻人干得很扎实,值得表扬。”
随即拿起笔,在记录本上写下了名字:“阮时苒,宋斯年。”
空气里像有一记重锤砸下去。
昨天还冷嘲热讽的人,此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真被表扬了?”
“难怪那段沟渠看着不一样。”
“她……居然真的扛下来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了昨日的轻佻。
阮时苒站在人群中,心口一紧,眼眶热得酸。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指责,都值了。
宋斯年站在她身旁,背脊笔直。
目光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笃定。
他转头看她,唇角极轻地一抬。
无声,却比任何话都沉重。
回工棚的路上,气氛完全变了。
有人低声道:“苒子,对不住,昨晚的话……有点过。”
另一个讪笑:“谁能想到,竟然被点名表扬。”
更多的人,虽然没开口,却收了眼神里的讥讽。
目光再落到她身上,多了几分忌惮。
一周的劳动终于结束。
车子嘎吱嘎吱往回开,学生们挤在车厢里,冻得直跺脚,却仍忍不住叽叽喳喳。
“终于回学校了!”
“再挖两天沟,我手都废了。”
“这下可好,回去起码能睡一晚安稳觉。”
阮时苒抱着书包,靠在车厢一角。
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得耳朵生疼,但心底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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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沟渠,像是一道关,她真真切切撑了过去。
返校后,校园里很快传开了消息。
“听说了吗?劳动检查点名表扬的,就是阮时苒和宋斯年。”
“真的假的?不是说她全靠别人护着吗?”
“护不护的我不知道,反正干部点名了,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声音越传越广,不少同学看她的目光悄悄变了。
有的带着新鲜,有的多了几分敬意,也有的更冷。
晚自习前,阮时苒刚进教室,桌上赫然放着一张纸条。
字迹歪歪扭扭,写着:“你能得表扬,不过是搭了宋斯年的顺风车,别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