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从哪儿过继来的吧?秦叔品性不坏,应是干不出偷人孩子的事儿。”
闻昭然撇了撇嘴,“还品性不坏?!差点儿把离哥儿给欺负了。”
木槿无奈,“我非为他狡辩,错了便是错了,不过堂叔他们去走亲戚,便是没多待,这一来一回也得一个时辰,想来他那时也曾犹豫过。”
“那两口子想要孩子都想着迫害良家哥儿了,偷个孩子也不是做不出来。”
话音刚落,咬着温热的饼子,走过来的周蔺开口道:“你们是在说秦叔家的孩子?”
木槿点了点头,“你知道?”
“那孩子是过继的秦家旁亲的,秋时过继回来的,我听师傅说的。”
“原是如此。”
木槿也不想多知道秦家的事儿,转而道:“忙完了?”
周蔺把最後一口饼子咽下,“歇息会儿,小桃子可闹你了?”
木槿莞尔,“许是睡着呢,怪得很。”
木白笑道:“我这小外甥可有劲儿了,上回把我手都揣疼了。”
“定是个小汉子,小哥儿哪会有这般大的力。”
“小哥儿也好,小汉子也罢,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别折腾他小爹,我就高兴。”
周蔺语气轻柔,言语间带着些对自家未出生的孩子的期许。
北风拂过,卷起些许地上的尘土。
等王离和林虎子回来,木槿和周蔺便带着他,拎着两斤猪肉,一竹篮的板栗,去了钱爷麽那儿。
听木槿说,能跟着钱爷麽学编东西,王离整个哥儿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木槿莞尔,“离哥儿,你可想跟着钱爷麽学,拜钱爷麽为师傅?”
王离重重点头,按着木槿的吩咐,跪地奉茶,脆声喊了声:“师傅,喝茶。”
钱爷麽的眼尾笑出了一道道的褶子,接过茶,一饮而尽。
他若是一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着卖东西,倒也无妨。
但家里的孙哥儿年岁还小,得时时看顾着,上回背着他去镇上,回来便惹了风寒。
喝苦药不说,看着独子留下的唯一血脉这般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只怪自己没照顾好他。
如今能放木昭野的木匠铺子里卖,着实省了他不少的事儿。
家里只他和孙哥儿在,怪是冷清,多收一个徒弟,家里也能热闹热闹。
拜完师,王离便不舍得走了,他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跟着钱爷麽学编东西。
如今钱爷麽是他名正言顺的师傅,木槿和他说过,师傅就是教他编东西的人,像父亲一般。
他心里就像是有了另外一个家一般。
木槿见状,也没逼着他跟他一道儿回去,只叮嘱道:“午时记着回家吃饭。”
王离乖乖点头,钱爷麽摆手笑道:“在我这儿吃也一样。”
木槿莞尔,“那便劳烦钱爷麽费心看顾教他了。”
钱爷麽笑了笑道:“离哥儿乖的紧,比小羊儿还要乖,不费什麽心。”
一旁三岁多的钱羊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闻言本还在戳着肉玩儿,登时擡头看了眼自家爷麽。
奶声道:“爷麽乱说,小羊最乖了。”
衆人齐笑,见王离和钱爷麽也亲近的紧,木槿和周蔺两人便先回去了。
顺道儿,去了趟周丰年那儿,把王离的事儿和他说了。
不过,到村口时,却见周明跌跌撞撞跑了回来,似是身後有什麽猛兽撵他一般,一溜烟儿,便从木槿和周蔺身旁跑没了影儿。
“这是怎的了?这般急。”
周蔺摇了摇头,“不知,许是有急事吧。”
两人说着,便到了周丰年家门口。
他去了镇上不在家,只周初雪一哥儿,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绣东西。
眉眼弯弯的将两人迎进了门,紧着便去竈屋,拿了份刚做的糕点。
木槿拈起一块儿,咬了一口,“怪是好吃,在咱们镇上的糕点铺子,没吃过这般的点心。”
周初雪笑道:“我们那儿的点心,喜欢等会儿带两包回去吃。”
木槿笑了笑,“那我便不客气了。”
周蔺把来意和周初雪说了一遍,果不其然,喜意霎时漫上了他的双眼。
“这可是好事儿,你堂叔若是知道了,不知该怎麽答谢你们呢。”
木槿莞尔:“还是齐秋和我说的,铺子也是他的,若不是他,我也想不到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