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的萧怀远虔诚吻遍他造出的痕迹:“被大家看见不好麽,如此师兄便身败名裂,羞愧难当,永远离不开我,也再不会想着抛下我赴死之事。”
“师兄从此便藏于小楼,做我金屋藏娇的禁脔,可好?”
垂落乌发被萧怀远绞在手指上细细嗅闻,符鸣纵是辟谷也勤沐浴,身上常带皂角的清爽香气。
这番动作自然毫不庄重,甚至称得上是邪性。
熊熊燃烧的热意忽被一盆冷水浇灭,这并不像萧怀远能说出的话。
符鸣如梦初醒,在沉沦的边缘寻回破碎理智。他入梦以来完全被萧怀远的心魔带着走,仿佛被催眠一般,真信自己中了情毒。
他屈指去弹萧怀远额头,沙哑道:“说什麽怪话,你师兄我分明活着回来了。”
“作为师兄,我不扛下危险,难不成要让师弟白白去送死?”
神魂如水渗入地底,符鸣试图争抢梦境的控制权,却被心魔萧怀远敏锐地捉住马脚。也不知是怎的,萧怀远的神魂强度竟然与鲸吞魔气的他不相上下。
天地再度改换新颜。
硝烟未散,残阳如血,折断兵戈插在遍地血泥残肢中,一派肃杀凶景。
符鸣对此地也印象深刻,这是仙魔大战的主战场之一,他便是在这儿的马失前蹄,被低他两个境界的萧怀远捉住的。
他不大记得自己是在什麽状态下被萧怀远制住,但绝对不是如现在这般。
莫名其妙地修为尽失,莫名其妙地身陷地缚阵,腰肢最细处还卡在一处……墙洞里?
非常糟糕的姿态。
符鸣屏息凝气,欲一鼓作气将腰腿拔出,却被人极响地抽打了两巴掌。
正懵着,身後之人不请自来。
松软泥泞的小径毫无阻碍,无需额外费什麽力便能走近。
“大名鼎鼎的符鸣竟然如此不设防,恐怕是是承欢许久才如此温顺熟稔。”那人轻笑道。
这语调,这嗓音,不是萧怀远?符鸣的心沉了半截,天杀的,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长刀凝聚过半,赤红虚影将要凝结,却被一只手挥散,符鸣的下巴旋即被人掐着擡起,符鸣眯眼辨认来人。
萧怀远。
一道残破砖墙隔开两处火热,填满前後双窍。
符鸣承受不住,终是淅淅沥沥地一泄如注,从前至後,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沾染上霸道气息。
萧怀远摩挲符鸣含泪眼尾,冷面办事:“师兄为何要和魔尊走呢,可是嫌我一人不够卖力?”
断袖思维真是要不得。符鸣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你真是,真是将我的好心认作驴肝肺……老魔尊手段狠辣,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师父交代。”
心魔萧怀远破天荒地说了许多激烈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在符鸣脑子里翻搅。
萧怀远咄咄逼人:“自那以後我们三十年不复相见。师兄,你的心好狠。”
符鸣无奈以对:“那时我刚入魔,境界摇摇欲坠,才不得不借老魔尊的势稳固修为,长久闭关。
萧怀远:“我日思夜想,也不知是哪里触了师兄的霉头。”
符鸣分明是挨疼的那方,却还得费神安慰还没拔出来的萧怀远:“好了,我又从未责怪过你。”
越发委屈的萧怀远又道:“若你肯回来,我们就是改名换姓,潜逃出宗我也能办到。可你为何不愿见我,为何从不肯与我好好说一会话。”
说起这个,符鸣对天衍宗和师弟始终心里有愧,共处一地久了也尴尬,索性避而不见。
後来再见便是战场,哪有战场叙旧的道理。
萧怀远报复性剐蹭,让怀中汗津津的身躯一抖:“我到现在也不知,师兄是因愧疚而弥补,还是真心爱我。”
是他耳背了吗,萧怀远的嗓音竟带着哭腔,这教符鸣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