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从窗棂洒落,将洛城城主府照得透亮。此地不同于雕梁画栋的雍城城主府,平日里亦作府衙使用,格局更加规整,明镜高悬的匾额下,交叠着荒唐无度的二人。
符鸣弥散的神识结成一张巨网,在洛城内肆意飞扬。
越过受他安排稳定局势的天衍宗弟子,拂过在城中暂时歇脚的灾民,终至拍打着大阵护罩,缓缓退去的洪水。
有弟子似乎想来寻他,正向城主府方向进发。
连轴转许久而略有发困的符鸣马上醒了。
他要迅速解决眼前的困局。
偏生他的手上功夫实在很生涩,单调动作下也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符鸣想了又想。
为节省时间,他只好跳过出与吃之间的中间环节。喂药过程有惊无险,想来他的嘴上功夫还是可以的。
霞光一出,蒸得大片平原水雾横流。新生水道吞吐江河,浓郁湿气升腾,让中州如蒸笼般愈发潮湿闷热。
为人骄傲不可一世的符鸣正伏于师弟膝上,为其折腰。
细腻乌发在萧怀远的纯白衣摆上婉转,符鸣来得匆忙,还佩着魔尊制式的繁复金冠,据说是老魔尊的前御用工匠给他量身打造的。
不同于有些弱柳扶风之意的消瘦分身,符鸣的主身容貌始终定格在盛年,锋利到了极点,也艳丽至极。
意识重新凝结之时,萧怀远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动人景象,令他干渴不已。
他初醒,说话不大利索:“师兄……好热。”
这是在说哪里热
符鸣自下而上向他转来一眼,口齿不清地答道:“你醒了?”
咚咚。
恰在此时,天衍宗弟子礼貌地叩门两声。
“掌门,前辈,不知你们是否有空,外头有点事要请你们来。”
措辞挑不出错,但时机与场合大错特错,令符鸣紧张得收缩不止。
还差一点。
萧怀远没忍住将他师兄的後脑勺往下一按。
“稍等。”
门内之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听着当真疲惫。掌门也不慎被抓去折磨过,应该是在忙着疗伤吧,弟子猜测。
房内时不时传来些闷响,等了快一刻钟,萧怀远与符鸣二人终于拎着俘虏出门。
符鸣的唇瓣格外艳红,引得弟子多看了两眼。
他有些做贼心虚,板着脸说道:“没什麽好看的,只是蚊子咬的包。”
弟子不解:“啊,化神期修士也会被蚊子咬吗?”
“呵,是啊,有些蚊子比你想的还要毒辣得多呢。”
符鸣意有所指。
“说吧,你急匆匆找我们来为的是何事?”
弟子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是件好事,宗内的援兵要来了。”
“都有谁?”
“我师父,万剑峰的徐岩长老。”
与此同时,符鸣收到来自萧怀远的神识传音。
“师兄,我想,与徐岩说我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