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年赶紧坐了回去,重新让他搂住自己,脸红心跳准备一鼓作气把这个电影看完。
结果这段高能情节持续真的稍微久了一点,久到方月年默默地,悄悄地坐直了身体,然後又悄悄地弯了腰,想要隐藏点什麽。
电影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人还是没说话。
方月年唯恐电影都看完了还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于是管不了别的,扭头就问:“你觉得……唔……”
这是一个方月年获得的最热烈,奔放的吻。
不是之前那种带着点孩子气的亲吻,那时程冰大概是想要亲近,又不敢不克制,就算告别了高三,迎来成人世界,依然不敢,唯恐轻佻,也害怕不够珍爱,更害怕伤害。
毕竟喜欢是可以带来伤害的。
但现在不一样,方月年飞快地抱住程冰,给了足够热情地回应。
程冰把他膝盖上的影碟机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动作姿势随之调整,渐渐变得亲密无间。
夏日单薄的衣衫遮不住男孩子们健康青春的身躯发生的变化,等到他们两个同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方月年整个人又几乎被薅到了程冰腿上,一切都无所遁形。
在难言的静默,热而烫的氛围里,程冰闭着眼,把额头抵到方月年的脖颈处,压低声喃喃说:“年年……”
这是方月年很熟悉的称唿,家人亲友,熟络的乡邻,都会这麽叫他,在他更小一点的年纪,或是在更亲密的长辈叫来,前面还会加一个“小”字。
但是程冰没这麽叫过。
他也其实很少叫他,要说什麽或有什麽事,走到面前来说就可以。只有在即将生气,或者已经恼怒的情况下,他会叫全名,带着某些压迫,警告或者无奈的意味,而在特别轻松,想要调笑的时候,偶尔也会说“我们年年”。
所以现在这样,充满依恋丶迷茫地叫一声“年年”,直接让方月年从心底里涌起了弥漫的颤栗。
几乎不用思考,方月年一只手摸到了程冰的脸,低下头,自他的耳尖到眉骨,侧脸,用一种放任自流的姿态烙下了密密麻麻的亲吻,直至到他耳边,才声音很低地说:“程哥,让我,碰碰你,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仍没有离开程冰发烫的皮肤,并且用温热的唿吸让那片皮肤更加滚烫。
一声几不可闻的「嗯」从程冰的嗓子发出,算是一个默许的答复。
方月年于是很满意,表扬般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两下。
不过,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就太难了。
方月年觉得自己好像被飘荡的海浪卷席,胸口的压力让他的唿吸急促短暂,他没有一刻停止的亲吻,让一切随着本能进行下去。
不能再正面程冰的脸,转而和他交颈贴面,手滑了下去,摸到了程冰瘦而初现轮廓的腹肌,再往下……
程冰间或从喉间溢出来的压抑的哼声,是对方月年最好的鼓励。
不提小时候,反正这几年,他们长大了,并且有了性别意识,有了青春萌动的这几年,方月年没有看过,更没有碰过,他本来以为两个人身高相近,体型相仿,年龄一样,有些……也应该没有什麽大的区别,可没想到等真正触碰到……之前的认知都推翻了。
不知道拿来的勇气,他凑到程冰的耳廓边,含混丶咬牙切齿地说:“凭什麽?”
程冰没明白,他思维混乱,要用尽力气才让自己不要失控。
方月年加了一点力,听到程冰的闷哼,心里痛快了点,在他耳边说了一个数字,然後低声说:“对不对?”
程冰眉头紧紧皱着,显示承受超载,方月年还要含着一点酸味说:“你以後可能还要再长,凭什麽?”
程冰忍无可忍,伸手扣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腕。
艰难睁开眼,澄清神色,他张口说:“你,你……”
想说别弄了,却又无法和内心的真实想法相悖,这一刻的纠结折磨远胜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每一次。
方月年看过去,发现他眼里已经生了血丝,立刻舍不得再逗他,腾出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拽开,再次用刚才那样哄着说的语气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程冰只能放弃抵抗,因为和方月年紧密偎依,即便什麽都不做就已经足够令他妥协,更别说现在这样,由着他做这样致命而笨拙的付出。
少年们的第一次探索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
方月年整个腰往下都是麻的,大概是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手也酸麻,脑子开始晕眩,唿吸几乎只能小口小口地来。
程冰则陷入了万千旖旎,刚才电影里的画面和现实交织,他胸腔剧烈震动,如同急速下坠中,让他只能发自本心地拥紧方月年因为瘦而有些硌人的腰背,臣服于最终的倾塌。作者闲话:
感谢阅读。没有这个电影,我编的。凭他是攻。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