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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胜利的号角（第2页）

那天是大年初二，本是嫁人的女子归娘家的日子，程家上下团圆，还来了个特殊的小客人，两个男孩交上了朋友，此後年年岁岁，应有远志，也莫忘当归。

方月年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屏息问：“你那个还留着吗？！”

程冰短促地出了两口气，点头：“嗯。”

方月年心花怒放，毫无征兆地贴过去，在他耳朵边用力亲了一下，然後兴致勃勃地继续把棉布掀开，“再来看。”

被他亲过的地方团聚了一抹奇异的热浪，很快蔓延到了程冰的整只耳朵。

好像是为了掩饰什麽，他飞速伸手揉弄了一下耳垂，手背擦过那片皮肤，连手都有点发烫。

棉布完全掀开，程冰看见了占了大半个匣子的东西，是两沓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彩色镭射糖纸。

程冰蓦地一怔。

这种糖纸他并不陌生，但是……

他擡起眼，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方月年，“你，你怎麽会……”

往前推个七八年，这种糖果还是风靡一时的时兴零嘴，糖纸样子独特，平整时候看着就是一张半透明的塑料纸，稍微拧出条褶来就会折射出彩色的光晕，用它来包着圆熘熘晶莹剔透的一粒糖果，就是不吃，光看着都稀罕漂亮。

有了这个特色，程冰记得家里每年都会买，姐姐们还会专门找好看的玻璃罐子来装好，年节里一放就是十来天，全然当成了一样装饰。

不过近几年漂亮又新颖的零嘴层出不穷，一年二年的，这糖渐渐少了市场，就算有人买，倒也不大是为了吃，毕竟糖果虽然看着亮晶晶五彩缤纷，味道到底过于甜而寡。

但是他怎麽也在收集这个糖纸？

程冰心里怦怦跳，想了个原因，但又觉得过于牵强。

方月年看他懵懂的样子，总算得了意，拍拍手说：“怎麽样，这个你不知道了吧？啧，也不能怪你，你当初就给我吃了一粒糖，没给我糖纸，不记得很正常。”

程冰脸上慢慢浮起惊诧。

方月年眼里含笑：“我记性好吧？我还记得你跟我说，之所以只有糖，是因为家里姐姐把糖纸拿走做什麽去了。其实那时候我家里有好多这样的糖，所以我後来回去又自己吃了好多颗，但就是感觉没有你给我的那个好吃……也不知道怎麽，反正就很自然地把糖纸收集了起来，再然後，日积月累，不知不觉就攒了这麽多。”

他在一边碎碎念一样交代原委，把五岁那年，甚至那天发生的事缓缓说来，程冰听得嗓子发紧，想要说话，却好像已经失声。

方月年又说：“现在这种糖已经很难买了，不过我也不打算再收了，我想用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之前答应你的，我可没忘。”

收集某样东西，大致理由有两个，一是因为这样东西对这个人来讲很有意义，非常有意义，二是这个人单纯地对这样东西有极大的爱好和兴趣，糖纸对方月年来说，显然属于前者。

他因为幼年时侯吃过一颗程冰送的糖，就把那句随口的话记在心里，从此以後一连好些年——从这些糖纸的数量和新旧程度来看，真的好些年了——去收集和保存，时至今日将他们拿到程冰面前，说想要更加有意义。

程冰声音里带了一点颤，方月年很清楚地听出来了。

“你，你收集这个，是因为我？”

方月年立刻点头，“是啊，”他笑得灿烂，用手握拳递送到程冰唇边，“请问这位程冰同学，你有什麽感想吗？”

程冰目光掠过他的眉眼，伸手捧住眼前的拳头，低下脸去，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方月年叫他亲得心尖一颤，随即道：“开心吗？”

程冰慢慢点头，“嗯。”

方月年把脸凑过去，再接再厉说：“我收集这里的每一张糖纸的时候，都会想到你。”

程冰盯着他，连眨眼都忘了。

方月年于是心里无比快乐——他开心了呢。

好半天，程冰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垂眸笑了一下。

方月年尚且抑制不住开心，抿着唇偏头问：“笑什麽？”

“你在哄我。”程冰说。

方月年连忙说：“我没有啊。”

程冰看着他：“那你为什麽以前不告诉我。”

方月年得意地哼了一声：“这是我自己的收藏，我想什麽时候告诉你就什麽时候告诉你，就算不告诉你那也是我的自由。”

程冰：“那为什麽又想告诉我了呢？”

“因为，”方月年前後摇晃着，眼光却牢牢落在他脸上，留意着他的每一点微小的表情，“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程冰笑意一凝。

方月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咬了一下下唇，声音很小地说：“你之前让我自己去想我最在意丶最看重的是谁，你当初除去了我妈，还除去了姐姐们，但是，子女和父母总是要分开的，姐姐们更加会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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