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别打岔,我已经赢了小阳两回了……”
孟小阳莫名其妙也喝完了两罐啤酒,脸上开始飘红。
方月年盯着程冰。
程冰:“我说的是实话。”
方月年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喝多了喜欢找你,那你应该高兴啊,干嘛不让我喝?”
程冰奇怪地说:“不是你自己发过誓说以後都不喝的吗?”他想了想,靠近了一点,“如果你想喝的话,我也可以当作之前什麽没听说过。”
方月年笑着推了他一下,“开什麽玩笑。”
程冰表情认真,看了他两秒,忽然轻微地抿了抿嘴唇。
方月年心里一紧。
考完太嚣张,这麽一会儿做得有点过了,他赶紧说:“不不不,讲了不喝就是不喝,你……你也少喝点。”
程冰轻轻一笑,“哦。”
这一声「哦」得方月年还有头皮发麻,拿起手机一看,都快到十点了。
汪魏也唱完回到了沙发上,大家都累了,没人再去点,就放着让它自己放歌。
喝酒的微醺,吃东西的饱了,玩骰子的也累了,各自都瘫在沙发里。
李沛翔在安静里突然说:“兄弟们,我们就这麽毕业了。”
狂欢的热烈氛围在这句话之後急转而下,忽然之间就变得有点……伤感。
毕业不是意外,是他们每个人一直以来都知道,都准备着的,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好像还是舍不得——一起熬夜点灯刷题丶一起操场撒欢的同伴,还有再也不会重来的三年青春。
汪魏笑了一声,说:“嗨,能一起上完高中,一块毕业,就差不多了。”
陈宇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是学霸,但也没逃课闹事不学好,该干的都干了,反正……没遗憾。”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很浅薄,能并肩奋斗着走过一段路,已经是难得。
孟小阳坐起身,看那架势好像还想要去拿酒。
李沛翔拦了,“喂,你这要喝多少啊?你好像有点多了啊?”
孟小阳笑笑:“没多,我没事,你放心。”
陈宇:“小阳想喝你就让他喝嘛,他就需要痛快一下,这三年过得容易吗。”
这句话让方月年有点触动,他看着那边,孟小阳笑眯眯地开了一罐酒,喝完小半罐之後才小声说:“本来以为会很不容易,但现在,又感觉挺容易的。”
他说点好听的都要拐弯抹角,还得李沛翔给他翻译,“我操……你这是在夸我们几个吗?意思就是那种,因为有了我们,所以觉得这高中三年,过得还是很快乐的?”
方月年忍不住了,先是扑哧一下,接着哈哈哈哈哈笑了一长串,汪魏也撑不住说:“知道就好,还非得说出来,来来来,我们陪小阳喝一杯。”
几人一拥而上,把孟小阳的夹在中间。
陈宇说:“小阳,哥跟你说,等咱上了大学,妥妥的独立自主大好青年,对吧,就好像前两天电视剧里说的,你的福气在後头。”
汪魏:“哈哈哈哈你中毒了吗?也没错,我们小阳长得帅,成绩好,人好,总之什麽都好!”
“好了好了,夸够了吧?”李沛翔笑骂,“小阳要脸红了。”
其实孟小阳并没脸红,只是看着眼睛有点红。
方月年还没说话,程冰忽然举着酒说:“孟小阳,你真很优秀,也很勇敢,我很佩服你。”
孟小阳微微睁大了眼。
方月年现在完全能明白程冰的意思,他不自觉有点心里发酸,连忙说:“我也是,我也是,小阳,你不知道,我们都可佩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