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琴是你的?”
“是啊。”
方月年嘴唇勾起来,他把饼干丢开,拍拍手起身过去,“我要看看。”
程冰:“看什麽?”
方月年已经把那个绿边小口琴拿在了手里:“我总是觉得口琴比竖笛简单,但是我们音乐老师就说竖笛更简单,反正我是吹得可烂了,你呢?你口琴吹得好吗?”
程冰继续咬烤肠,“不好。”
方月年面露怀疑,“不可能,程哥,你什麽时候吹给我听听呗?”
程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垂脸去看错题集。
方月年凑过来,开始磨他:“程哥——”
程冰吃完最後一点烤肠,拿纸巾擦了嘴角和手,“我吹得不好,也没什麽时间练习,现在正在发愁考试。”
“你也不可能有我吹得烂吧,”方月年不甘心地哼唧,“我觉得这个课程很有问题,老师说口琴和竖笛是最容易入门的乐器,学这两个已经是考虑到没有底子的人了,可是再简单那也还是乐器啊,我就是记不住那些谱子,非得让我吹,还要考试,想想就烦。而且艺术本来就应该允许一大部分人去欣赏它,然後一小部分人去演绎,对不对?”
程冰知道他总是很能讲道理,但还是被逗笑了,“对。”
方月年看着手里的口琴,“这这麽多口,哪个是Do?”
“这个,”程冰用手指出,“依次是DoReMi,吹,吸,吹,就能发出声音了。”
“看着确实比竖笛简单,”方月年嘟囔,然後把嘴唇贴了上去,“这样吗?”
“你……”
程冰没拦住,这人已经吹了一段粗糙的八拍出来了。
吹完他还评价:“看吧,果然简单。”
程冰刚刚擡了一半的手顿在空中,目光落在那小小的口琴管身上,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方月年没觉得什麽地方有问题,看他表情不对劲,就问:“怎麽了?我吹得不对?”
程冰沉默两秒,抿了抿唇。
“方月年,”他叫了大名,方月年不自觉紧张了,“口琴是,不可以和别人共用的。”
“啊?”方月年呆滞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刚刚吹过的口琴,後知後觉,“啊!”他下意识把口琴攥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冰慢慢唿出一口气,伸手:“给我。”
“别,”方月年十分懊恼,“你把这个给我吧,我再给你买一个。”
“你……”程冰简直被他弄得很无措,“不用了,给我。”
方月年撇了撇嘴,很可怜地说:“我今天早上,刷完牙什麽都没有吃,早上用的还是那个薄荷的牙膏,可清新了,我给你擦擦,要不我给你洗洗。”
“我说不用了,”程冰说,他不是很高兴地打量方月年,“你——你的竖笛会给别人吹?”
“那没有的,”方月年坚决否认说,“我给别人干什麽,他们都有自己的。”
程冰凉凉看了看他,擡手把口琴拿回来,“那我希望你也不要去吹别人的。”
方月年就差拽着他胳膊赔罪了,“我错了——”他一脸恳切,“以後绝对不乱动你的东西!”
程冰想了数秒,抽手:“你还是吃的你的早饭吧,行吗?”
“好好好,吃吃吃,”方月年哪敢不听从,“那我们中午去吃什麽?李沛翔把孟小阳叫出去吃了,我跟他们讲下次咱们一起吃。”
“你想吃什麽?”
方月年深吸一口气,“嗯——”
“别嗯,说。”
“我想——”他挑着眉笑,“你陪我去吃肯德基行吗就当作是我进步了两名的奖励——”
程冰:“……”
他提醒:“你上次吃完肯德基,还记得发生了什麽吗?”
“那真的是意外,因为我晚上又吃了一个三色杯!”方月年嘴硬,“再说了都过去好久了。”
程冰好像在思考。
方月年作恳求状,发现他不为所动,就威胁:“考试进步了如果得不到奖励的话我会很失望很伤心的,期末考试还不知道能不能考前五十呢……”
程冰没他闹得没办法,就说:“就这一次,如果你又不舒服了,以後就再也不准吃了。”
“就这麽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