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月缓缓放下筷子,冷笑一声:“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徐川柏你到我那里蹭吃蹭喝的时候,我哪次亏待过你,都是有菜有肉的招待。”
“我怀了你的孩子,连个鸡蛋也不能吃。”
“你说我彩礼要的多?你去军属院那边打听打听,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打折。”
“这里是京市,不是你们乡下农村,我爸好歹也算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三转一响,我还没问你要呢。”
楚念月之前打探过,知道徐家钱不太多,徐胜也是这两年才提拔,家里有一摊子人要养。
每个月几乎攒不下钱,她才没有狮子大开口,不懂的人听到一口三百挺多,真要算起来并不多。
结婚前杂七杂八,加上怎么也得五六百,她都打了对折,徐川柏竟然这么说她。
徐川柏被下了面子,急于找回场子:“那你也要看你值不值,就你这样没人要,我娶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徐胜猛的一拍桌子:“够了!”
楚念月满腔的委屈跟怒火无法泄,泪珠围着眼眶打转。
视线模糊,她看到徐盛从口袋里掏出钱跟票,放到桌子上:“明天拿钱买点菜。”
杨秋梅立马接过,楚念月怔愣片刻呆呆问出一句话:“这个家谁管钱?”
杨秋梅尴尬解释:“我是农村妇女,识字不多,钱归川他爸管。”
楚念月扭头看向徐川柏:“之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楚念月头一次见钱归男人管的,就连他爸那负心汉,钱都在他继母手里。
徐胜不想让楚念月继续问下去:“行了,赶紧吃饭,以后不会缺你吃的。”
对楚念月不满,但好歹怀了他们老徐家的种,至少在生孩子之前,他可以忍一忍。
楚念月眼神转向徐胜,总觉得这事不正常。
翌日,徐胜早早上班,楚念月一晚上没睡好,
头一次住筒子楼,到处都是动静,床又小,徐川柏也不顾虑她,睡着打鼾吵得她一夜几乎没合眼。
还是徐川柏早晨起床后,她才睡了一会。
也仅仅是睡了一会,筒子楼外面动静太大,尤其是上班这高峰期,吵得人根本睡不着。
楚念月顶着黑眼圈出去,家里只剩下杨秋梅。
“起来了,洗洗手,赶紧吃饭,我一早去买了点菜。”
楚念月看着这次桌上有一个煮鸡蛋,又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
“妈,川柏呢?”
“他去上班了,说不能耽搁太久。”
楚念月嘴角一抽,说好两人一起去上班,他一个人提前上班几个意思?
“那彤彤呢?”
“她跟着楼下的人去糊纸盒子。”
闻言楚念月皱皱眉,糊纸盒子才挣几个钱,一天撑死几毛钱,还干得腰酸背痛。
徐家哪怕只有徐胜拿工资,也不该过得如此艰苦。
楚念月洗完手坐在桌子上剥鸡蛋,小口小口吃着,抬头问:“爸,一个月工资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