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咏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鞭子已经抽到她自己的脸上,左颊立即一阵烧刺,她怕毁容,神情崩溃,眼泪已经簌簌落下。萧遂等人见状忙过去查看她伤势。
萧遂低声安慰她,萧咏泪眼朦胧地稳住情绪没有大哭,转狠狠朝上望去。
木漪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的是那道御旨,她也高高地昂着下巴,不拿正眼看人。
萧咏心里翻腾若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二弟,扶我起来。”
她本是萧遂要来请的宴宾,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萧遂皱眉:
“县主此举何为?!”
木漪半辈子都在辛苦挣钱,除了要吃香喝辣,剩下的,就是为了不受这口气,所以她淡淡回问,“这里是千秋堂,不是你们能撒泼的地方,在我家中挥鞭,萧女郎与萧公子,此举何为?”
萧遂崩紧唇角,指着她身后质问,“此人是朝廷罪人,你为何要收留?”
“罪人,他是吗?”
木漪摊开手,“拿来明文,我看看。”
萧遂脸色黑沉,显然是拿不出来。
木漪又将目光垂去那鞭子上,“他现在是我的家奴,若是不肖顶撞了各位,也应当是我来教训,轮不到你们来动手。”
萧遂愤而问她,“你如此态度,与此人沆瀣一气,究竟还想不想来参加会稽山宴了?”
“为何不能参加,我又没做什么,”她眨眼无辜道,“倒是你们,一鞭子就抽在这功德书上……”
她转了转手腕,将破了丝的绢布举在萧遂和萧咏二人鼻眼咫尺前,将二人逼退了一步。
“这是皇家御赐的东西,是御物,这一鞭子下去,是不是也得判一个对陛下不敬?”
几人脸色青红交映,没能落个上风。
萧咏还要争执几句,萧遂没好气地揽住她肩膀,将她半拉半拽地带离。
待人走了,闹剧结束,她转身看向那罪魁祸,对方也在一瞬不瞬看着她。
很奇怪。
这是第一次,她能在撬动的唇角,上扬的眼尾和舒展的眉头,还有眼里流动的春光,读到他外化的直白的爱意。
他爱她。
这回不再掩藏。
不再畏惧展露。
方才,他已经要伸手去截住鞭子了,这不是什么难事。
“你知道,那一鞭子不会抽到我的脸上。小舟,没有人可以肆意伤害我,我不允许。”
“除了你。”
还爱吗?爱会停止,却不会消失。怎么能不爱呢?
爱他便是爱着自己,他们早已经对方生命里的一部分了。所以他受欺负,她不能忍受,那一鞭子若抽去他的脸,就等同于也打在她的脸上。
她掩饰情绪上的波动,背身斥责,“你怎么一点也不让省心,我不是让你躲好,不要出来乱跑么?现在害我平白与他们交恶,你总是如此,总是——”
他自后将她拥住。
将她的手捂在暖炉上,然后用自己的手背覆盖上去,“小舟,我会回去,我一定会再回朝堂。”
她不怀疑他所说的,他在朝中应还留有某些后手,可她同时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那样顺利的,也不会再那样简单,哪怕跌倒了爬起来,伤痕也还会在。
她想得出神。
谢春深将头虚虚靠在她肩上,他有些累了。开口,缠缠绵绵地跟她咬耳朵,“我原来是你的仆人?你要怎么安排我?”
木漪淡淡笑出一声,没有推开这个怀抱,也没有摆脱他的下巴,新长出来的胡子蛰着她脸侧,有些痒,她歪开头,“自然是坐实这一点,来我屋中为我守夜,我醒了为我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这几章有点最后的甜,算是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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