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台上,飓风剑气阵已完全成型。千里范围内,数万道剑旋风涡疯狂旋转,每道风涡裹着百道剑气,绞得空间滋滋作响,阵缘的飓风剑壁如铜墙铁壁般合拢,封死整个战场。
“剑涡,去!”赵千匀怒喝,元神之力注入阵中,风元子操控风势,引着无数剑涡如蜂群般扑向石培!
“流沙迷天阵!”石培神色凝重,展开坤舆图,百里地脉节点瞬间亮起金光。他将吞沙葫芦抛向空中,万千蚀魂流沙喷涌而出,与地脉之力交织,在身前形成旋转旋涡。同时,百具黏土分身从砂下窜出,迅布列成阵,引着砂流阻挡剑涡。
“噗嗤!!噗嗤!!”剑涡撞入沙暴,剑气撕裂流沙的声响此起彼伏。可石培的流沙源源不断,坤舆图引着地脉之砂持续补给,剑涡绞碎一批,新的流沙就涌来一批。
“不够!给我破!”赵千匀怒意更盛,竟开始燃烧元神,剑心通明元神的剑形轮廓愈凝实,注入阵中的元神之力陡然翻倍!
“元神增幅!阵内剑气威力提升了!”天启城水镜前,凌霄剑宗长老猛地起身,满眼震惊,“千匀这是疯了!燃神虽能增威,却会乱了剑心!”休息区的凌剑锋脸色煞白,急声喊:“前辈住手!不可燃神!”
可战台上的赵千匀早已听不进,他望着被砂暴挡下的剑涡,望着休息区那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只想赢,想以最霸道的方式赢,想让那抹粉白身影彻底记住自己!
“破风千钧斩!”
赵千匀引动阵眼,千钧破风剑出龙吟般的剑鸣,全阵万千剑气瞬间向阵眼汇聚,凝成一道贯穿千里的巨型剑影。剑影青黑交织,千钧重力压得空间塌陷,破风之力推着剑影加,所过之处空气被彻底撕裂,留下漆黑的空间裂缝!
“我的娘!那是什么!”边陲小镇的茶馆里,凡人吓得跌坐在地,指着水镜里的剑影瑟瑟抖。全疆域水镜前,三百亿人同时屏住呼吸,坤舆城百姓脸色惨白,有人捂住眼睛:“完了……这一剑下来,石培兄弟怕是……”
“万岩归一!”
就在剑影即将落下的刹那,石培猛地将镇岳印打入地面,坤舆图在空中展开到极致,百里地脉之力疯狂涌向他周身。
万千岩柱从战台拔地而起,巨石、晶矿顺着地脉洪流汇聚,在他身前迅压缩凝聚,分散的岩力,竟在元神丝线牵引下,凝成一座高逾万丈的镇世岩山!岩山上刻满地龙纹路,金光流转间,透着镇住天地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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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巨型剑影与镇世岩山轰然相撞,强光瞬间淹没战台,恐怖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百万里战台直接塌陷百里,地脉断裂的轰鸣传遍全疆域。水镜前的观众不约而同捂住耳朵,即便隔着水镜,也能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震荡!
“顶住了?!”坤舆城沙纹水镜前,数亿人先陷入死寂,随即爆出震天欢呼。有人激动得泪流满面,抛起手中黏土模型:“石培师兄!顶住了!”
休息区的岩垚与石崩天对视一眼,满是狂喜,石崩天大喊:“我就知道!万岩归一怎么会输!”
天启城剑影水镜前却是一片死寂。有年轻剑修僵在原地,佩剑“当啷”落地,望着水镜中开裂的飓风剑气阵,声音颤:“怎么会……前辈的破风千钧斩,竟没劈开……”另一人轻轻摇头,满眼惋惜:“前辈的剑气太急,猛却散。那一剑看着霸道,没凝住剑心之力。”数亿人的欢呼戛然而止,只剩水镜里传来的冲击波余响,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战台上烟尘弥漫,赵千匀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出血迹,剑气反噬震得他内腑受损,更让他心惊的是,飓风剑气阵的阵眼竟裂了缝,阵内剑涡因真元紊乱开始溃散。
他抬头望向烟尘,石培的身影缓缓显现,虽岩甲布满裂纹,周身岩势却没散,坤舆图仍在头顶悬着,不断修复他的伤势。
“为什么……”赵千匀攥紧剑柄,指节泛白。他明明能赢的,若不是被怒意冲昏头,若不是急于在落花仙子面前证明自己,他本可用『归一剑心诀』凝住剑气,本可让破风千钧斩再增三成威力,本可以……
余光再次扫向休息区,这次他看得真切:落花仙子的目光落在兆民城的景云身上,眼底的温柔,是从未给过他的。景云似有所觉,侧头望来,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微微颔,嘴角噙着从容的笑。
“啊!!!”
赵千匀的理智彻底崩塌。他不管不顾燃烧更多元神,剑心通明元神显化出剑神虚影,与本体一同举剑,哪怕燃尽元神,也要劈开岩山,也要让那抹粉白身影看看,他赵千匀从不是可轻易忽视的存在!
“前辈!不可!”凌剑锋急得要冲出战台,却被叶凡心死死拉住。叶凡心摇头:“没用的……他心魔已生,谁也拦不住。”
兆民城休息区,流萤拉着柳霜的衣袖咋舌:“赵千匀是疯了吧?连元神都不要了?”
柳霜皱眉:“剑修最忌心乱,他这般模样,怕是要栽大跟头。”
幻天淡淡道:“执念太深成了心魔,今日就算赢了,日后剑道也难有寸进。”
毅天与晴天对视,满是惋惜,晴天叹:“本是天纵之才,可惜了。”
柳寒冷声道:“剑心不定,输是必然。”
景云望着水镜里的乱象,缓缓摇头:“心障不除,纵有万千剑气,亦难成大道。”
城主席上,周圳对身旁的陆松岩说:“你的剑修,输在了‘执念’二字。”陆松岩脸色铁青,攥着扶手的手指泛白,却无法反驳,他看得清楚,赵千匀的剑早已偏离剑道,只剩被怒意驱使的狂乱。
就在赵千匀的剑神虚影要斩出第二剑时,石培动了。他没硬抗,而是操控流沙迷天阵,让砂暴漩涡从四面八方向赵千匀涌去,同时百具黏土分身从砂下窜出,如潮水般扑来,黏土一接触剑气,便死死黏住剑身。
“噗!!!!”
剑神虚影的斩击被黏土与流沙挡住,反弹的剑气狠狠震在赵千匀身上。他喷出一大口鲜血,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战台上。飓风剑气阵没了元神支撑,彻底溃散,只剩零星剑气在沙地上跳跃,像他此刻的心境,凌乱又绝望。
石培没有追击,收起坤舆图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眼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惋惜。裁判长老迟疑片刻,高声宣布:“坤舆城石培,胜!”
“赢了!我们赢了!”坤舆城沙纹水镜前,数亿人抛起沙粒与黏土模型欢呼,土修们相拥而泣,厚土宗修士在大殿内放声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地脉无声,却能镇住最狂的风!”
天启城剑影水镜前一片死寂,陆松岩望着水镜里狼狈的赵千匀,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周圳的传音再次传来,带着淡漠:“你的剑修,输在心神不定、执念太深。剑心蒙尘,纵有通天剑气,也斩不了心魔。”
全疆域水镜前,议论声再次炸开。酒馆里的凡人啃着馒头问:“那剑修刚才那么凶,怎么突然输了?”邻桌老修士叹气:“剑气再锐,也斩不断心魔。他不是输给石培,是输给了自己。”
剑修们满脸惋惜:“赵千匀的剑道本可再进一层,却被儿女情长绊住,可惜可叹!”土修们感慨:“我土系修士讲究沉稳如山,心不动,万物难撼,今日一战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