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摸摸鼻子:“……我以前的妖怪朋友,你不认识,好久没见了,去看看人家。”
我冷笑一声,松了手,将玉佩丢回去,配饰相击,发出几声微弱脆响:“最近局势可不安稳,你可不要乱来。奸近杀……弄出大事来,我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林阿朝我翻白眼:“吃醋了?我还没说你那些小朋友,竟然都带到家里……”
我大怒道:“吃个鬼的醋!要走快走,懒得留你。”
林阿忽然笑起来,捧起我的脸,趁我不注意,在我鼻尖上吻了一下。
我被他亲得发愣,用袖子抹抹鼻子,做出嫌恶的神情:“干什麽!”
林阿却眼也不眨,只盯着我看,笑意有些微妙:“亲我一下。”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林阿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也不至于出门去招蜂引蝶前还要我亲一口安心,这样岂不是成了那些在外花天酒地的浪子,因着愧疚,反而对家中糟糠老妻格外温柔小意……
我闭了闭眼睛,赶走那些古怪的联想:“不想亲。”
林阿偏过脑袋,拉拉我的袖子,有点诚恳地重复道:“亲我一下。”
……他这模样,倒有些像求我。
我脸上有点烫,烦躁地啧了一声,抱住林阿的脖子,稀里糊涂在他嘴上脸上额头上亲了一通。
我本来已经是超额完成了请求,可好容易亲完,林阿还是抱着我不撒手,脑袋靠在我颈侧,轻轻蹭了蹭。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拍拍他的背:“到底怎麽了……?”
林阿没理我,只把下巴搭在我肩膀上,我心中正奇怪,却发觉腰间一松,低头才见林阿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拆了我的腰带。
他见我发觉,有些可恶地擡起头来,朝我笑:“这麽一走,不晓得多久才能见面,要不再宽衣解带,给我带点春宵一刻的盘缠?”
没成想此人还是个色鬼的模样,我刚刚那些担心自然全都被气愤蒸成了青烟。我大怒,奋力抢回自己的腰带,好容易将衣服系起来:“你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你!昨天晚上还没闹够……”
林阿哼了一声,笑意调侃:“唉……就晓得您受累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什麽行李也没收拾,披上衣服就走。我又想起自己没给林阿系上的红绳,正想叫他,却看他已经到了门口。转念一想,他轻装出行,用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等到时候再想办法给他林阿编头发里,也不算迟。
我打了个哈欠:“早点回来。”
林阿头也不回:“知道知道。”
不过。
他虽然是这麽说,其实却撒了谎。
那是我最後一次见到林阿,至少是活着的林阿。
他没有去见我不知道的妖怪朋友。林阿去了七非城,在那里不知如何设法引出了古雨的暗桩探子,统统杀掉。又试图在七非城结果白青枫,但却被古雨埋伏……最终死去。
其实这个说法也不太对。林阿究竟死在哪一天,这是个好问题。或许是他选择剥离魂魄为我做那一味甘木灵药的时候,也或许是在七非城陷入沉睡的那一天。又或者,是在少年幻境的漫天大雪里,刺破心脏自戕的那一回。
总而言之,林阿死了,我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昨天坐了半天飞机开了半天车……晚了一点!(跪倒
其实这个场景想了好久了,如果有追更的早的朋友,或许记得最早的小灰字还是“我老婆死了,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算个不算伏笔的伏笔罢
很喜欢一段歌词“再也见不到你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那麽的要紧。只是我梦见一个地方,很适合永远在一起,翘起的屋檐在梦里,听了一整夜的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