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蕖不知出于什麽目的,开口:“若萧主掳吾,三爷可留策?”
龚聘连忙拱手:“三爷令,若夫人有失,立时举旗,讨昏君!”
他距离她很远,又像一直站在她身後。
莫名的,李蕖有种安全感。
今日萧琮放她安然无恙南下,未尝没有不想同他立时撕破脸的原因。
她挥退两人:“妄议今日事者,杀无赦。”
龚聘拱手退下,范拙有些懵。
夫人竟知政?
待出门去,龚聘笑着用肩头顶了一下范拙。
“范统,要不要考虑至夫人麾下做事?”
合格的幕僚,要时刻为主公着想。
夫人现在缺的便是人手。
范拙皱眉:“请公直呼某名。”
他不喜欢‘范统’这个称呼。
龚聘笑:“这称呼好听!”
范拙没忍住,暴露自己粗俗的一面:“好听个屁!”
李蕖出门去寻李蓉,正好听见两人最後两句话。
范拙先注意到李蕖身影,尴尬的躬身行礼。
龚聘笑着行礼。
李蕖淡然带人从两人面前走过。
夫人面前失仪,范拙羞恼瞪了龚聘一眼,大踏步离去。
龚聘紧跟其後:“范统且听某言。”
范拙:“滚!”
*
李蕖至李蓉处,林笑聪已离开。
他不愿跟李蕖正面打交道,于他不利。
他给李蓉留了十一个金饰。
李蓉离京至今,过子时,正好十一天。
李蕖进门的时候,李蓉单手支颐,趴在桌上摆弄一只好看的金镯子。
李蓉见李蕖进门连忙起身:“三妹,他要取世子性命投诚你。”
李蕖见李蓉状态很好,放下心来。
“今日他从你这里离去之後,怕是再也近不得萧琮的身。”
“为什麽?”
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
姐妹今日卧在一处,闲聊彼此。
至河州已十一月中旬。
李蕖刚到河州,便收到周缙已取中州的消息。
而这段时间,萧琮已经将南北境线推到了淮岸。
只在上流社会有影响的权利之争,到了一触即发可能影响百姓的地步。
李蕖看时代的洪流湍急前行,尚不能左右。
她给周缙绣的香囊,已全部是平安寓意的图案。
‘相思无尽难成眠,盼君归期早日还。’
她思念他,且盼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