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擡手擦把汗:“自是没有。”
李蕖遂带着人进门。
她头发全部挽起,腰间配着他的玉牌,身後仆妇丫鬟随行,自带气场。
一路入衙署,见之无不行礼。
闻议事堂那边在议事,她想要去听一听,脚步不自觉加快。
却在将要入议事堂院落的时候,被一个快步从议事堂抄手游廊上拐过来的人跪地拦下。
李蕖吓了一大跳。
徐嬷嬷护在李蕖身前,上前呵斥:“放肆!何人敢冲撞三夫人!”
那人跪伏在地,双手递上名帖。
“平江龚聘,拜见夫人!”
“夫人懿德昭昭,才慧冠群,下官忝为三爷身边幕僚,久仰风仪。”
“今冒昧投帖,愿效犬马之劳。”
“聘不才,颇通文墨,兼晓筹略。”
“若蒙夫人不弃,当竭尽驽钝,佐理庶务,分忧左右。”
“进退之间,必恭谨执礼,不敢有违。”
李蕖听了此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
心跳不由越来越快。
扶着丫鬟的手不自觉多用两分力。
从清谈会至今,她埋下的种子终于发芽。
可却在周缙这厮的眼皮子底下。
是个好开始。
她松开丫鬟的手,上前。
徐嬷嬷主动让开路。
李蕖脚步停在龚聘面前,深吸一口气。
“成婚否?”
龚聘:“聘,卖才不卖身。”
徐嬷嬷厉斥:“掌嘴!”
龚聘擡手便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他伏在地上,躬身弯腰,不敢擡头冒犯一眼,谦卑至极。
也不知一耳刮子有没有将自己脸打红,听声音很脆。
李蕖:“自古联姻固权,奈何三爷身体不行。”
“聘公有解否?”
龚聘:“解在夫人身上。”
“请聘公指点。”
龚聘:“诸女君子不能同夫人成为姐妹,同聘成为同僚未尝不可。”
“夫人先清谈会为女子搏名,後染指政事,冒天下之大不韪。”
“若能行同诸女君子同利之事,此局可破。”
同李蕖的想法不谋而合。
“聘公慎言!”
“是聘言语无状,请夫人海涵。”
李蕖将他的名帖丢到他面前。
“本夫人不需要雄才大略的谋士,跟在我身边只有每季赋收的盘点,屈才了。”
“必为聘公在三爷面前引荐。”
她带着人迈步朝内院去。
龚聘原地挪动膝盖,擡手对李蕖的背影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