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不似李蓉明媚张扬,亦不似李蕖娇媚无双。
她柔和温婉,像是一汪清澈平静的春水,能照清对面人丑陋不堪的一面。
赵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烛光暗下,脚步声轻轻,李芙开门,声音平淡:“娘,您早些歇息。”
关门。
赵母气的仰倒在床。
不知怎麽睡去,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劫了。
昏暗的地窖,又臭又骚。
天光从地窖口的缝隙漏下,天已经大亮。
面前不远处,可见四个人影围在桌边。
擦刀的擦刀,喝酒的喝酒。
一人开口:“要老子说,今晚咱们还是将她那个年轻漂亮的儿媳妇绑了,能卖百两不止。”
另一人接话:“百两?她儿媳妇当家管事,听说手里至少五百两!”
再一人劝:“诶,好歹是官眷,求财要紧。不拿钱来赎人,咱们再铤而走险不迟。”
“你说这老婆子的儿媳妇会拿钱赎人吗?”
“琴台巷子数这家儿媳妇最孝顺。听说给婆母和小姑置办的衣料都是时兴的!比她自己身上穿的还好!”
一直没有说话,在擦刀的那个人,丢了手中的巾子,提着刀朝赵母走去。
“让我来试一试刀快不快。”
其至赵母面前站定,便擡手扬起雪白的刀刃。
赵母见此,瞳孔紧锁,四肢僵硬,惊惧之下旧疾突发,两个太阳xue突然一突一突的跳疼,痛感越发剧烈。
刀刃滑下。
她白眼一翻,失禁昏厥。
这人捏起掉落在赵母身上一分为二的蜘蛛。
另外三人对其竖起大拇指。
论恐吓这活,还得看头儿。
两夜一天,赵母不仅要忍受断药导致顽疾加剧的折磨,还要承受劫匪带来的折磨。
李芙缴了赎金之後,在约定的破庙中找到被绑在柱子上的赵母,将赵母救下。
赵母得救之後,抓着李芙的胳膊便道。
“这里不能待了!他们说银子花完了,还来劫我!”
李芙难为:“可,娘之前说出嫁从夫夫不在从子,离京得等夫君回信才好决策。儿媳深觉有理。”
赵母赶紧摆手:“元直远行办差,咱家中没男丁撑着,京地亦无宗亲可依,单门独户的,太危险。”
“不能待!”
李芙:“咱们不在京城又能去何处落脚?
“元直去办差不准带家眷,咱们无法投奔。”
“但你三妹是周氏三房的当家夫人,有权有势。”
“咱们先去投奔她最为合适!”
“顺便问你二妹借点人手,护送我们南下。”
李芙劝:“娘,要不我向二妹借点人手护着院子。等夫君回信再说?”
“不行不行,我听他们说,他们老大缺钱才想出这种打劫人的损招儿。”
“敢在天子脚下指使人干这种事情的,我们一定得罪不起。”
“还是避为上策。”
“且他们绑了我这老不死的便罢,若银子花完了,故技重施,绑了妙儿或者你……”
赵母看着李芙那张姣好的容颜。
妙儿出事她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