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蕖等人朝主屋去。
徐嬷嬷点人按照挂礼簿名目清点入库东西。
李蕖牵着李菡上廊,珍娘紧随其後。
入门,李母便迎上珍娘,接过珍娘怀中的玺宝儿。
“外甥肖舅,别说跟蓬儿还挺像。”
李母给儿子取名李蓬,望能蓬勃生长。
她和珍娘一起解开孩子厚厚的襁褓,换上室内适宜的薄襁褓。
李蕖李菡姐妹自在丫鬟的伺候下,解下莲蓬衣,净手等。
入内室,李菡高高兴兴的上榻吃糕点。
李母看玺宝儿在床上甜睡,放下轻纱帘帐,一边问李蕖,一边朝榻走去:“可有你二姐来信?”
珍娘自觉退下。
李蕖正在梳妆台前拆头上重量不轻的头面。
李蕖和李蓉保持十二天一封信的往来:“前天刚寄出去。”
李蓉的上一封信,是问李蕖什麽时候将大姐夫一家接到南地。
“你二姐犟脾气,你大姐一家不离京。”
“她便不肯南下。”
“你大姐那个婆母也是个难缠的。”
“怀岩去接我们的时候欲带她们一起走。”
“她非得等儿子回消息,才肯南行。”
“不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你大姐忤逆不孝。”
“当时我也没办法,想着先将你二姐送出京地才是紧要事。”
“谁料你二姐半路下车跟林贼的人回去了。”
“你大姐夫现在人不在京城,再等你大姐夫回信给你大姐,得到猴年马月!”
“你可想到好办法?”
李母自打回南地,瘦了一圈。
忧心李蓉。
她坐到榻上,视线落到李蕖身上。
*
发髻随着头面的摘取,渐渐散开,乌发如瀑。
红果给李蕖梳发,巧手挽了一个居家的发髻,用了两根挑簪,温柔美丽。
李蕖离开梳妆台:“想到了。”
李母眼神随着李蕖莲步移动而移动:“啥办法?”
李蕖在李菡旁边坐下:“接她不来,便让她自己来。”
“啥意思?”
“京中有贼,专劫妇孺。”
“她不愿意来,就请那些贼人将她劫来?”李母不敢茍同。
“她肯定能猜到是你请的贼人,到时候肯定恨死你大姐!”
李蕖笑起来:“劫她的是真歹人,跟我没关系,更恨不到大姐头上。”
“啥意思?”
李蕖:“京地有贼劫她,而後恐吓丶虐为丶威胁。再让大姐花大价钱赎。”
“一次不行劫两次,她一个老太太被劫走难道传出去好听?为子女顾,她也不敢报官四处张扬。”
李菡咽下嘴里的糕点,连忙开口:“京城居,大不易。一危险,二没银子。到时候不用三姐派人去接,她恐怕求着南下找靠山。”
“实在不行,绑一次我大姐的小姑子,能把那疼闺女的老太太吓的往後馀生都对京城谈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