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一场,惊一场,加之心中郁结,李蓉回来便开始浑身冒冷汗。
至午後便开始发高热。
林笑聪给她施针,哄她睡觉。
李蓉醒来,天已黄昏。
廊上有声音传来。
“本公子还是很有天赋的。”
李蓉下榻,赤脚外行。
至门边便看到林笑聪坐在廊上,腿上放着一个笸箩,手中拿着绣棚。
秋菊正在教他刺绣。
他察觉到她,擡头来看。
笑容温和,眸子亮晶晶。
仿佛上午的血腥,只是她癔症做的一场梦。
她转身要回屋。
他出声:“蓉蓉,快来看,我绣了一朵花。”
他瞧见李蓉没有穿鞋,示意秋菊给她拿鞋子。
李蓉犹豫了一下,慢吞吞挪至他身边。
她低头看他手中绣的一团花瓣纹路交错难看的花,眸中不自觉溢出嘲笑。
仿佛在说:林公子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他擡头看她,拽着她的衣袖,轻晃:“蓉蓉,秋菊太笨了,教的不好,你教我~”
李蓉抽回自己的衣袖:“学这作甚?”
“蓉蓉给我送荷包,我给蓉蓉绣胸衣。”
她嫌弃他不正经,转身要走。
他将手中笸箩丢到一边,长臂一捞,将人揉入怀中。
“乖蓉儿,现在感觉怎样了?”
秋菊将鞋子拿来,蹲身将李蓉的鞋子穿上。
“我好多了,就是有点饿了。”
秋菊躬身行礼去传膳。
李蓉问:“秋茴怎麽样了?”
“要休息一段时间,我给她开了药,不用担心。”
他捉住她的两只手,摆弄她的手指。
“蓉蓉,你看到了。”
“侯府规矩多,我娘跋扈,爱拿规矩说事。”
李蓉看出来了。
“她是这府中的主母,杀人放火的事情没人敢拦。”
“你若说祖母能拦,但是祖母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
他下巴垫在她颈窝。
“我大嫂是范阳伯张氏女,其父官拜兵部侍郎。”
“初嫁入侯府,便被我娘立规矩。”
“至生産前都晨昏定省。”
“刚出月子便又被我娘立规矩。”
“因忍受不了我娘苛责,索性借口研佛,不理府中事。”
“我二嫂是爹手下参将许氏女,上马提枪不在话下。”
“嫁入侯府,亦被我娘立规矩。”
“她不耐,言我娘苛责,便被我娘堵在院子中动家法问责。”
“她自是反抗,打的仆从丫鬟屁滚尿流,我娘便自己上。”
“她与我娘动手第二日,我娘便带伤去许氏门上责许氏不会教女。”
“後,她去任上找二哥,至今未归。”
“我三嫂门第低一点,其父乃四品通政司副使,入侯府算是高嫁。”
“同样被我娘日日立规矩。”
“她有一日因为给我娘盛汤烫到了我娘,被我娘责罚,一气之下便出府另居,再未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