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今早花房发生的事情,以及寿安堂的反应跟赵郡主说了之後。
赵郡主毫无反应。
好半晌,赵郡主从袖中抽出帕子,捂脸呜咽起来:“在京城他手握实权官居一品!”
“在南地他算是个什麽东西!”
“富在他二弟,权在他三弟!”
“他屁都没有!”
赵郡主呜咽着,突然看向芩嬷嬷,哭的更惨。
“不对,他如今有了一房娇嫩美妾!”
要了老命了。
赵郡主独霸周莽一辈子,唯一的妾室袁氏被她灌了绝子药不能生养。
只在赵郡主身体不便的时候,才许近周莽身。
前几天,周莽纳了一房柳氏妾,入了族谱。
赵郡主便呕的半死:“这不要脸的东西,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竟然纳比儿子还小的姑娘为妾!”
“没钱没权没地位,他还变心了!”
“本郡主活着还有什麽意思,呜呜呜呜!”
芩嬷嬷连忙劝:“夫人万万不能有此轻生想法。”
赵郡主越哭越气:“本郡主可是身负皇家血脉的郡主!”
“他竟说我善妒,没有妇德,将我禁足。”
“本郡主当初就不该听他诡言,同意来这河洲!”
“如今皇舅崩逝,本郡主竟连这院门都出不去!”
“周莽……”
“周莽这厮,明明说过恩爱两不疑!”
“明明说纳妾非他本意!”
“如今……他似变了一个人!”
“他负我!”
“呜呜呜呜……”
芩嬷嬷赶紧劝解。
至于府中发生的事情,爱咋咋!
她们大夫人志不在此。
*
李蕖中午在寿安堂用午膳。
午休之後,同老太太一同见族亲。
老太爷周琅还有两个亲弟。
早已分府而居。
拜访的正是二老太爷之妻鲍氏丶三老太爷之妻昌氏。
寿安堂中,窗扇打开,通风温凉。
老太太灭了所有的熏香,花几摆放的鲜花都要经安大夫排雷之後,才可摆上。
她虽未直言,但小细节暴露了她对李蕖这胎的重视。
雪莺通报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至的时候,李蕖正跟老太太下棋。
一个不善围棋,一个年纪大了懒得思考。
两人半斤八两,棋盘上不分伯仲。
“哈哈哈,雪莺出落得越发漂亮了。”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谢二老太太夸,您请进,老太太和三夫人正在下棋。”
帘子掀开,一个精神矍铄皮肤略黑的老太太被人扶着进门。
李蕖放下手中棋子,下榻。
鲍氏上前给老太太行礼:“给大嫂请安。”
老太太摆摆手:“快别那麽多虚礼,我最烦这些。”
“上来坐。”
鲍氏上坐到李蕖刚坐的位置,跟在她身後的昌氏落座到下手右上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