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一页,便是周缙的名字。
周缙的妻妾拦只四个字。
‘嫡妻李蕖’
再无其它。
李蕖下意识擡手端茶,却端了一个空。
一旁的徐嬷嬷见状开口:“夫人不是说不想频繁更衣,让半个时辰後再备茶?”
李蕖手腕搭在书桌上,大拇指摩挲了一下食指和中指。
“有些口渴。”
有茶房的丫鬟给李蕖端上浅淡的清茶。
徐嬷嬷检查之後,才端到李蕖手边。
李蕖端起浅尝。
看着那简单的四个字,想起老太太临走之时的未尽之言。
笑着放下茶盏。
老太太终究是老太太。
无时无刻不在攻心。
徐嬷嬷忍不住插嘴:“三爷待夫人情比金坚。”
李蕖笑着靠在椅背上看徐嬷嬷:“曾子休妻可曾听过?”
徐嬷嬷摇头。
“曾子因妻蒸的野菜未熟,便将妻休弃了……”
後面的话,李蕖未言。
徐嬷嬷立马给自家三爷开脱:“三爷不是这等小人。”
李蕖笑:“你家三爷听了你污蔑先贤之言,要重罚你了。”
徐嬷嬷赶紧闭嘴。
骂这曾子脑子有疾,怎能因为此等小事休妻。
李蕖将手中的书合上,开始从第一页翻。
*
书房安静寻常,只有缓缓翻动的书页声。
书房之外却炸锅了。
花房的管事牛嬷嬷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被怀秋丢到了花房门口。
怀秋言:“胆敢将手往芳华苑伸的下场在这!”
那个捧着长春花的婢女亦被仆从按在衆人面前,当场板刑。
哀求惨叫无人敢言。
待二十板打完。
怀秋言:“这是明知不报,未尽劝阻之责的下场!”
“另,花房所有人,没银两月!”
连坐。
衆人惶恐跪地。
怀秋言毕,眼神一扫衆人:“这是念在初犯,从轻发落。”
“三爷言,再有下次,无论是谁,无论是替谁办事,处死!”
“若是家生子犯此等事,全家刺字发卖!”
怀秋言毕,提着牛嬷嬷再次离去。
府上掀起一片热议。
不到一个时辰,满府皆知三爷原是要将牛嬷嬷挫骨扬灰的。
是老太太出面保下了牛嬷嬷的命。
那聪明人不得不问一句?
‘为什麽是老太太出面保牛嬷嬷,不是二夫人或者大夫人?’
答案显而易见。
牛嬷嬷行这等明目张胆害三夫人的蠢事,是老太太授意。
那麽重点来了。
老太太往三爷院中伸手,都要被三爷毫不留情的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