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敕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始关县令宋策治县有方,肃清奸佞,使百姓安居,治绩卓着……”武公渊顿了顿,继续道:“着擢升京兆尹,赐紫袍金鞍,钦此!”
宣读完圣旨後,宋策身後的高乘风不由屏息凝神,久久没有动作。他万万没想到,陛下对此人的爱重,竟已到了如此让人艳羡的地步。
“陛下对宋大人的器重,由此可见一斑。”武公渊呵呵笑着,亲自扶起宋策,“等日後回了京中,宋大人可莫要辜负陛下对你的厚望啊!”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宋策将圣旨高举过头顶,心中却在思索另一件事:不知梁王见到那些密信,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与此同时,梁王的亲信在杂物帐篷里发现了那几封假密信,连夜快马送到了新定城。
梁王看完密信後勃然大怒,将信纸狠狠摔在地上:“调十万大军合围吴军?还要借道荼会山?看来这姓魏的反贼是想拿本王开刀了!一石二鸟,胃口倒不小!”
下首的郭啸天快速看完这封密信,斟酌着开口道:“王爷息怒,依属下看这封信未必是真的,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想借此扰乱我军军心。”
“不是真的?”梁王冷笑一声,将密信扔到二人面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这两封呢?郭啸天,李实正,你们倒是说说,这信是怎麽回事?”
郭啸天和李实正闻言疑惑地对视一眼,旋即捡起地上的密信查看,只是越看脸色越白。
还不等梁王继续发问,李实正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明鉴!属下对王爷一向忠心耿耿,绝无投诚大历之心啊!这丶这定是有人恶意僞造,想借此来挑拨离间!”
郭啸天也连忙跪下辩解,“王爷,属下也绝无此事!这密信来历不明又漏洞百出,一看就是僞造的!”
梁王冷哼一声,一脚踹翻案几,“来历不明?漏洞百出?那你们说,魏绍素调集十万大军合围吴军想借道荼会山也是假的?本王自认待你二人不薄,你们丶你们竟敢暗中勾结外敌?”
“王爷,属下冤枉啊!”郭啸天往前膝行两步,“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此密信定然是假的!而且,那大历十万大军的消息,料想也做不得真?”
“哦?”梁王靠坐在椅背上,冷声道:“何以见得?”
“王爷,您想想,皇城之中守卫森严,魏绍素那反贼怎会如此轻易就调动十万大军而毫无动静?这分明是他们的诡计,想借此让我梁军自乱阵脚!”
“郭先生所言极是!”李实正也连忙附和道:“这定是敌人的奸计,想让咱们君臣失和,他们好顺势坐收渔翁之利!”
梁王此人本就没有多少能耐,全靠一个莫须有的身份才走到了今天。他生性多疑,对手下的谋士们虽然礼遇,但心底始终心存忌惮。如今见了这些“投诚书信”,更是让他心里起了疙瘩。但眼下时机未到,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郭啸天和李实正在梁军中经营多年,党羽衆多,若他贸然动手,恐会引起内乱……
思及此处,梁王紧盯着两人表情,深吸一口气。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许久才道:“本王暂且信你们一次,但你们给我记住,若敢有二心,本王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属下不敢!”两人连忙叩首,信誓旦旦的表起了忠心。
待郭啸天和李实正退下後,梁王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来人。”
下一秒,一个亲卫走进来,躬身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带几个信得过的探子去始关县和皇城打探打探消息,看看那十万大军的事是真是假。还有……算了,就先这样!”
“是!”亲卫领命而去。
待那亲卫退下後,梁王看向窗外,眼神越发阴沉。一想到可能有大军逼近自己的都城,他就坐立难安。虽然一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算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有诈无诈,他的新定城都绝不能有失!
第二日清晨,武公渊的马车仪仗便停在了衙门门口。最前头那辆马车车帘紧闭,只有两个侍卫抱剑立在车边守着。
“武大人,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宋策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一旁的侍卫,对着马车拱手行礼道。
下一秒,车帘掀开,武公渊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正中间,目光落在车外的宋策身上,淡淡笑道:“宋大人,如今你有陛下亲赐的紫袍,与老夫也算平级,不必再与我行礼了。”
宋策保持着拱手的姿势,谦和道:“大人言重了。”
武公渊闻言朗笑两声,挥手示意道:“宋大人风寒将好,还是快些回去吧!老夫早日一啓程,便能早一日到京,也好早一日向陛下复命。”
说着,武公渊长叹一声,状似感慨道:“这京城,既是龙兴之地,亦是是非之地啊!宋大人,你可要多加保重。”
“多谢大人提点,下官谨记。”
长长的马车仪仗逐渐远去,宋策站在衙门口目送着,直到前行队伍彻底看不见,他才缓缓收回了目光。一旁的高乘风见状走上前,低声问道:“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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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几天实验加班到晚上,忙穿了t,很快换掉[爆哭][爆哭]对不住(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