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明还真忘了这回事,“对不住。多少银两,我赔偿你。”
傅照北瞪大了眼睛,连连後退,声音拔高,“你说什麽?”
前方太傅想刀人的眼神,傅照北已经看不到了,满脑子的“卧槽他和小爷道歉!”“卧槽小爷赢了!”
傅照北喃喃自语,“这就是所谓的拔刀杀不了人,流血便赢吗?”
沈疏明:“。。。。。。”
拥有一个太傅爹,也没法拯救你的文盲。
傅照北陷入了精神胜利中,已然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麽。
恍恍惚惚的样子,前方的太傅一脸隐忍的扭过头。
眼不见,心不烦。
沈疏明则是觉得耳朵清净了许多。
在傅照北恍惚期间,前方带路的小厮已经停了下来。
正厅处装扮成了灵堂的模样,纯黑的棺椁没有上盖,面容青白的尸体躺在正中央。
肉眼看去,阮玉脖子与面部皆有窒息而死的青紫纹路,脖子上的掐痕因人死去没了修复能力更显清晰。
即便摆正了身体,细看下脖子与头颅的一段软绵绵地歪向一边。
看见这道痕迹的人都能判断出此人是被硬生生掐断了脖子。
然而阮相坚定的声称阮玉就是溺亡。
因此外头还传出了不少阮相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的言论。
沈疏明与太傅安静的祭拜了一下亡人,此刻便是傅照北也正了面色,认真的鞠了一躬。
候在一侧的管事见状,上前道,“几位请随我去厢房歇息一下。”
“我们家老爷有吩咐,斯人已逝,还望勿扰,厢房内备了膳食,招待不周之处,诸位见谅。”
管事微微欠身,神态难掩疲倦。
太傅摆摆手让他起来,叹气道,“此事实属难料,谈何见谅否,你家老爷如何了?”
“回大人,老爷他病才消不久。”
刘管事知他二人年少时乃是好友,主动道,“您可是要见老爷?”
“这几日不论是谁来,老爷都不见外客,想来是太傅您,老爷兴许不会回绝。”
这话刘管事说的真心实意,面上带了些期盼的看向太傅。
太傅自是不会拒绝,他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看一看旧友。
“如此便麻烦你了。”
“大人您言重了。”刘管事感谢还来不及。
沈疏明注意到刘管事迟疑的目光望来,唇角轻扬,颔首微笑,“管事自去忙就好。”
“在下只是来祭拜府中公子,一会还有要事。”
太傅顺势接话,“不必管这个臭小子,放任他随意待会便好。”
傅照北面有不忿之色,却未反驳太傅的话。
见状,刘管事连连道谢,唤来小厮带他们去厢房歇息,有什麽要求尽数满足二位。
叮嘱完,他对着沈疏明行了一礼,为太傅引路。
待他们两人走了,一旁候着的小厮紧张的看着他,沈疏明眉眼弯起,“带我出府便好。”
“是,大人。”小厮忙点头。
“你这就要走?”傅照北追了上来,跟在他旁边说,“你的赔偿呢?”
沈疏明语气随意,“改日你遣人来沈府,带上花销的账本找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