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权利过渡出来,这一辈不行,总还有下一辈,比赔上一整个顾家来的好。
顾家人一离开,朝中清净了许多,太监吟唱着“下朝”二字。
沈疏明照常在下朝後与人群逆流往乾元殿而去。
只是这一回,同他一道的还有个阮相。
两人半路碰到皆是沉默了下,阮相主动开口,“沈大人这是要去寻陛下?”
朝中对沈疏明和陛下的关系猜测诸多,最近兜兜转转也离不开两人有一腿的事。
阮相也是知道这件事,故有此一问。
“沈大人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让我先行一步。”
阮相道,“我与陛下有些事要商议,沈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阮相面色憔悴,较于几月前赏春宴上的他天差地别,看沈疏明的眼中也没了先前的不喜。
整个人沉了下去,官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下颌处长须杂乱,颓唐之色尽显。
沈疏明颔首,“阮相请,朝中大事自是重要。”
阮相闻言,苦笑一声,“多谢沈大人。”
“让沈大人见笑了,我寻陛下不是为了什麽朝中事,家事罢了。”
阮相长叹,不欲多言,擡手谢过,“劳烦沈大人稍待片刻了。”
“阮相言重。”沈疏明摇头。
阮相心中有事,没有多加寒暄的意思,客气的说了几句便告辞了。
他走的是太和偏殿,才下朝没多久,陛下应当会在偏殿换下朝服再离去。
沈疏明看着阮相的背影,稍微走了走神。
家事的话。。。指的是阮玉麽。
这个节点,阮玉还能做什麽。
*
太和偏殿,阮相随着太监进了庭院。
周遭宫人已被屏退,贺应濯坐于石凳上,挥手拂退全福。
阮相掀袍下跪,额头伏地,“微臣见过陛下。”
“卿何必行如此大礼。”贺应濯声音淡淡,“坐下说吧。”
“谢陛下,然微臣所言恐会惹陛下不快,就此便好。”
贺应濯居高临下地瞥去一眼。
“既然知道会惹朕不快,阮相何必说出口。”
阮相额头伏地,听得此言,闭了闭眼,“臣有私心,不得不说。”
“陛下…我儿犯的错,我可一应承担,烦请陛下将阿玉放回府。”
贺应濯并不意外阮相的来意。
昨日沈磐将阮玉带入宫中距离如今已有数个时辰。
虽遮了面容,掩去身形,可沈磐在宫门口站了太久,手中拎着人。
阮相不知此人是谁,大抵只以为是帝王的吩咐,将去了顾府的阮玉带到了宫中审问。
阮相恳求,“陛下,顾凉云已在诏狱中,可否放了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