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之辈也只剩下敌视一个行为。”
“于朕而言,不堪大用。”
“嗯——”他笑,“是以,那些无用之辈也无需陛下在意。”
“他们的话都不必听,就这麽看着我,听我说不就好了?”
次啦,烛火燃起,灯光摇曳。
快要融入暗色的身影一下在贺应濯眼中明亮起来。
随时想要抓住他,将他禁锢在身边,放在眼皮底下,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紧绷起来的神经松懈了一分。
却仍旧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沈疏明转过身,明亮的烛火折射出他的影子,放大丶拉长,强烈的提醒着他的存在感。
像是什麽都没察觉到一般,神色轻松的拎起茶壶倒了杯水,视身後的窥视于无物。
从容不迫地做着他的事,问贺应濯,“凉的,能喝吗?”
“…可。”
“要不还是喝热的?我去热一下。”
“不必。”
答得尤为快速肯定。
“好。”沈疏明说,“依你。”
他端着杯盏过来,递给贺应濯,作出恭恭敬敬的模样,“陛下,请用水。”
贺应濯:“…呈上来。”
“这便来。”沈疏明闷闷的笑。
喂他喝完水,窝在床榻上缠绵悱恻说了些话,沈疏明系好衣袍带子。
卷走一大堆奏折,笑眯眯地说,“明日带来给陛下过目。”
贺应濯扫了眼,眉头拧起,“太多了。”
“放下些,朕会自己处理,你回去休息。”
“该休息的是濯濯吧。”
沈疏明瞥他,“也不知道是谁在榻上快要死了一样。”
当着陛下的面若无其事的说出让本人会羞愤到想杀人的话。
“那个样子,臣险些以为自己在弑君。”
说完,他极快的转身,一丁点冷淡杀人的表情都不瞧。
让贺应濯的脾气打在空气中,携带着一堆的奏折,走得干脆。
贺应濯生出的恼怒就这麽灭了。
狭长的眸子轻转,眼尾掠过桌案上寥寥无几的奏折,还有下方被某个人一把扫落在地。
仍有数十本零零散散瘫在那的奏折,眸色渐深。
他伸手捡起那几本奏折,搁置在桌案上。
换下单薄的寝衣,披上黑色玄袍,踏出殿外,冷声道,“备马。”
“去诏狱,让邬三把人弄醒了。”
他要亲自审问阮玉。
……
沈疏明去偏殿的时候,沈磐果然在那乖乖等着他。
等了漫长的一个时辰非但不生气,还贴心的问:
“阿兄,你和陛下聊完了吗?”
“我还可以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