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我记得前段日子,张家的小儿子在外做县令。”沈疏明淡声吩咐,“好好查一下他在当地的风评。”
“刘大人,这位刘大人还是老熟人啊。”就是当初他竖中指,会错了意的那位刘大人。
宁王的天王凉破让刘家迅速破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登记他的仇,转而投入了顾凉云麾下。
沈疏明摊开一本空白的书籍,随意的写上他们的名字,笔头点上书籍,“就从这两位开始好了。”
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宫中,乾元殿的宫人跪了一地。
全是被盛怒状态下的帝王吓得。
陛下一言不发,目光阴毒冰冷的坐在首位上,问邬三,“那些人是不想活了吗?”
“也配对他说三道四。”
邬三垂下头,“微臣已查明,将谣言广而散之的朝臣皆与顾凉云有几分关系。”
贺应濯并不意外,神色冷淡,“上回的事,看来他还是没长教训。”
顾凉云的算计,贺应濯转念就猜到了用意,正是如此他才恨不得将之剥皮抽筋,刮骨剔肉。
“朕给他的机会,接不住就别怪朕不顾忌顾家世代的忠心。”
邬三安分的低头,内心对陛下的愤怒并无意外,他昨日听闻这谣言也是不可思议。
万万没想到顾凉云作死到算计陛下在沈疏明和其馀臣子间做选择。
几月前春猎上的事犹历历在目,邬三猜测顾凉云不太清楚春猎上陛下与沈疏明的事。
否则他现在就会采取拉拢寒门子弟,因为二者之间,邬三笃定,陛下一定会选择沈疏明。
一个做错过选择的人,怎麽会错第二次。
尤其这人是陛下。
邬三面无表情地想,是否该为陛下处理掉那些不忠心的东西。
倏地,听到帝王道,“他呢?”
邬三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接上话,“沈大人下朝後就去了吏部上值。”
“中途出去了几次,不过臣打听的时候注意到今早下朝後,太傅单独叫住过沈大人。”
邬三:“想来沈大人是知情的。”
殿内陷入一阵寂静,只馀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贺应濯缓缓开口,“这件事,你不用插手了。”
“陛下?”邬三诧异擡头。
“没有朕的吩咐,不必动手。”
贺应濯想到今日没来乾元殿的沈疏明,头一次不为此失落丶猜忌。
打猎时,面对危险的兽类都在第一时间撕咬致死造成危险的东西,才会回到爱人身边。
贺应濯是这类人,他相信沈疏明也是。
这是他们无言的默契。
他笑了下,“沈卿会处理。”
“邬三,你只需看着便好,朕喜爱的从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邬三怔愣了下,看着帝王笑起来如同炫耀什麽一般的语气,难得外露的情绪。
他不由笑了起来,“微臣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