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好脏。”沈疏明揉眉心。
刺痛了系统的小心脏,难过到下线了。
沈疏明完全没有理它的打算,对的嘛,他就是迁怒,他靠在龙床边,斜睨着床上沉睡的小蛇。
“…在冬眠吗,濯濯?”
他自言自语,“快点醒来啊。”
沈疏明看着看着,困倦上来,眼皮沉重的垂下,猛地睁开,又受不住恹恹垂下。
可惜拼尽全力仍被睡魔打败,遂靠在床边沉沉睡去。
窗棂透过一丝光,暗沉的天缓慢的走过数个时辰,光阴爬上树梢,清风掠过枝头。
白色花苞轻轻晃动,人间四月雪,骤然纷纷落下,迷了春光。
他们挨在一处,青年歪头靠在龙床上,任由手指被紧紧攥住,床上的人似乎做了个好梦,眉心安定,睡意沉沉。
在这个难得的春日,忙里偷闲的安睡,悄无声息地度过那几个时辰。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动了动眉心,缓缓睁开眸子,漆黑的眸在光影中转动了几下,望见了床沿下的青年。
他没有出声,像在看一场经久不消的美梦。
贺应濯握紧了他的手指。
……
沈疏明是在龙床上醒来的,本该躺在龙床上的那一位已经坐到桌上用膳。
吃得慢条斯理,面色如常,见他醒了自然的问,“饿吗?”
“朕让下面的人再做一些上来。”
“有什麽?”沈疏明下意识问。
“你想吃的都有。”贺应濯道。
“哦…”沈疏明说,“来个和你一样的吧。”
他坐了会,目光幽幽地扫向贺应濯,“陛下,你好了?”
“嗯。”贺应濯道,“一点发热而已,无需进宫,朕自己可以处理。”
“怎麽处理。”沈疏明叹了口气翻下龙床,走到他对面坐下,“你都不知道自己发热了吧。”
贺应濯声音一顿,“…没料到。”
两人随性而行,谁还能想到有这一回事。
沈疏明轻咳,“我下回会记住的。”
贺应濯:“…嗯。”
“还会难受吗?”沈疏明目光游移,“坐椅子不舒服吧?”
姿势僵硬的贺应濯:“…还好。”
“这样啊。”沈疏明眨眼,忽地笑了下,提议,“坐我腿上?”
于是,端着膳食进去的宫人出来皆是一头汗,恨不得抠掉自己眼珠子的模样。
看得心态崩掉的全福暗自满意,你们也发现了不对劲是吧。
不对劲就对了,毕竟这是真的不对劲啊!
沈疏明用完膳食忧愁的去上值了,虽然很想不干,但他们两个都有事务在身。
且双方都不是什麽为了情爱没脑子扔掉一切的人,所以该处理的还得处理。
沈疏明还好,他有固定的下值时辰,时辰一到沈大人绝不多留一会。
陛下就惨了,不仅要处理大量政务,还得面见一些进宫来商议事情的大臣,论做牛马的时辰居然比大臣们还久。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沈疏明下值了往宫中走,待到宫门快关了,他再悠悠出宫回府。
要是迟了,索性睡在皇宫。
如此过了三日,这日阮相终于赶回了燕京来收拾阮玉留下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