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兜兜转转,绕了个圈,这家夥居然死翘翘了。
沈疏明说不上什麽感觉,他不至于把侯秋决的死揽到自己身上。
计划上只是引侯秋决去文心阁而已,让这位背後的嘉定侯氏加入这滩浑水,用第三方势力打擂台。
谁能想到小卓子关键时刻会杀人。
沈疏明一想到尸体狰狞的脸实在没了胃口。
就在这时,松良凑到他耳边说,“大人,方才御前的全福公公找小的。”
“说是陛下在偏殿等您。”
沈疏明擡头一看,上方的座位果然是空的。
他点点头,拍拍沈磐的脑袋,让他多吃点,难得出来一趟,他出去转转,回来告诉他什麽菜好吃。
沈磐毫不怀疑地点头,“好!”
可爱的弟弟,沈疏明搓狗头一样搓了把他的脑袋,心情好了些。
他对这里的偏殿很熟悉,或者说只要贺应濯常出现的地方,沈疏明或多或少都熟悉了。
不用任何人带路,他一个人去了偏殿。
贺应濯在窗棂边站着,身上仍是繁重的十二章衮冕服。
光影被窗棂切割成细碎,听到动静转身的一刻全落在他脸上,阴冷淡漠的浓眉浮上光晕,漂亮得不可思议。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沈疏明挑眉,他几步上前,凑过去就是一个亲亲。
成功亲破了那种冷感,让他脸上浮现不自在的表情,下一秒又故作冷淡。
“没胃口?朕看你很有胃口。”
沈疏明一下笑开,“这个有胃口指得是你吗?”
贺应濯睨他,“如果你想。”
“真的吗?”沈疏明笑,“我可都没用几口膳啊,陛下要压榨微臣吗?”
贺应濯盯着他,喊了声,“全福。”
殿内传来脚步声,全福端着一小蛊鱼粥进来,额头浮着细密的汗,小碎步走来。
将眼熟的一小蛊鱼粥放在了桌案上,恭敬的神色下可以看出些许疲惫。
沈疏明看了看鱼粥,目光瞟过全福离开的背影又缓缓落在贺应濯身上,嘴角翘起。
不客气的往梨花椅上大剌剌一坐,吧唧一下两手交叠一处,下巴顺势压上去。
他侧着头,手肘处就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眉藏弯刀似的勾人,“濯濯,你还是只会玩这一套。”
“…什麽?”贺应濯困惑的坐在他对面。
“如果不喜欢小黑鱼为什麽不杀完,还要留给别人吃?”
沈疏明换了个姿势,擡起一个手肘,嘴角勾起的弧度就再也藏不住,“当初也是。”
“我现在有点改主意了。”
“不想喝粥。”
“你说这个怎麽样?”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个小药瓶,冲他晃了晃,药瓶後的青年笑得狡黠。
“我还没有喝过春药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