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啦丶太小声啦,总之就是很坏的玩。
现在就有这个趋势,凑到了贺应濯旁边问他,“陛下怎麽不说话?”
贺应濯提笔的手都捏紧了,冷淡的不去看他,专注的批阅奏折。
一张漂亮蛊惑人的脸就趴了上来,手肘一压,脸覆上去,把奏折遮了个严实。
让提笔的人无从下手,朱砂笔颤了两下,墨汁儿差点滴他脸上去。
偏生他见了,非但不躲,反而兴致勃勃的看了两眼,明亮的眸里带着兴味,似乎对贺应濯的反应感到有趣。
“没必要一直批吧,放置一会也没什麽,反正有我在,总会帮陛下解决的。”
说出了很不负责任的话。
“只是一会儿,又没什麽。”
贺应濯不那麽冷静的看着他,“坐好了,没个正形。”
“成何体统——”他懒懒的接话,“我知道了啊。”
非常没规矩,愈发过分。
过分的狐狸狡黠的眨眼,“陛下是不想说呢,还是害怕说呢?”
“是不是想起当初对我做的过分事?”
提着笔的手腕又颤一下。
维持着那个姿势,可怜又可爱的。
沈疏明瞥了眼,就这麽说了出来,语调轻飘飘地,“倒也不用太应激嘛。”
“臣没觉得那是什麽禁忌,毕竟那时候确实没什麽关系啊。”
要考虑的都太多了,甚至两个人都不是那麽纯粹,沈疏明想,其实他也是个坏东西,即便那时候贺应濯没让人射箭。
他发现了八成也会报复一下,那种“给我的喜欢居然这麽少麽”的不满。
很任性丶无厘头的理由。
在发现有点自己是个糟糕的人後,沈疏明坦然接受,并打算这麽过下去。
就是贺应濯好像有点过于在意了。
他试图开解一下,好像没开解对。
贺应濯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似乎被他话里的某个词汇刺激到。
狭长的眸子紧紧盯住他,锁住猎物一般,撕碎了平静的表象,露出冰冷漠然的寒意。
视线游走间,寒意顺着脊背攀爬,仿佛真的有条小蛇在肌肤上游走。
流下潮湿丶黏腻的液体,湿漉漉地涂了他一身。
沈疏明心道,有点刺激哇。
也许是知道对方一定对他怎麽样,升起的作死欲望就怎麽也压不下去。
跃跃欲试的挑战贺应濯的神经,就想知道他还会做些什麽。
沈疏明张了张嘴,就要实施,“臣也没说错吧。”
“君臣就是君臣啊,君臣是不可能变成妻子的,变成妻子了,你就不能坦率的看着我的眼睛说要杀了…”
‘滴答’脸上被滴上什麽,落在眼睑下方,他眼皮一颤,消音了。
用手沾了下眼睑,指腹上是晕染开的墨汁,沈疏明擡眼,还未开口,那支悬在他脸颊上方的朱砂笔突然落了下来。
就这麽点在他脸上,轻轻的划动着。
沈疏明睁大眼睛。
难得有些呆的模样,像被制裁了反应不及的小狐狸。
贺应濯垂下眸,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朱砂笔轻轻一动。
像是在批注,又像是标记什麽领地一样,画出一个圈来。
“现在有关系了。”
贺应濯勾起唇,“是朕的。”
他这麽说。
落入耳中,滚烫的灼伤了面部神经,跟发烧一样。
否则解释他为什麽会脸红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