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帝王有罪的,还当面说,这辈子八成也就一个沈疏明了。
贺应濯想,也只需一个沈疏明。
春风吹起袍角,凑到他身边的青年认真检查了他的伤口,重点是在左手上,比起胸口,拉着缰绳的手腕出了血。
沈疏明看着好幻痛,只碰了一下就不敢乱动了,“你也不怕以後手出问题。”
贺应濯瞥他,“那就不要勾朕。”
沈疏明难得哑然,没好气道,“怎麽就都是我的错了?”
“堂堂燕国陛下,几句话就能被勾走?”
沈疏明嘲笑他,“太弱了吧陛下,这麽不行的吗?”
贺应濯被他说的心烦意乱,冷着脸打断:
“嗯,不行。”
“……”
要不说真诚是必杀技呢。
沈疏明盯着他。
大放厥词完的贺应濯冷淡的别过脸,“…看什麽?”
“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口吻强硬,神态不自然,哇怎麽能有这麽心口不一的人。
“哦。”沈疏明笑了下,“也没让你说第二遍。”
“去前面等他们吧。”
他牵住两匹马的缰绳,顺带让系统用一点点纯爱值先将贺应濯手上的伤治一下。
沈疏明不是小气的人,也不喜欢一直死守着某种东西。
有了就用,没了就再攒,所以无论系统哭唧唧的多麽心疼,只要是他觉得用得有价值,有作用,沈疏明都不吝啬。
只是纯爱值而已,死物换来他的开心。
才算是物有所值。
“好了,小爱系统,动作麻利点。到时候我还会赚回来的。”
【那丶那宿主你一定要加油赚纯爱值啊。】
系统心疼的看着纯爱值又少一部分。
贺应濯表面目不斜视,馀光却轻瞥着他拽着缰绳的动作,嘴角弧度轻轻上扬,很快又抿去了这道痕迹。
极力克制住情绪,狭长的眸子却漾出笑意,浮在细碎的光影下,让冷调的眉眼也透出暖色来。
本以为很快会被身後的人追上来。
结果不知怎麽回事,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沈疏明便和贺应濯行至原先约定的柳树下,过了一会才听见马蹄踩踏的声音。
一见到浩浩荡荡的大部队跑成那样,虽然没比成骑马,还是笑得很开心。
邬三喘着气,“陛下…沈大人…”
他想问,您二位这是怎麽一回事,又痛苦的不敢问出口,好在沈疏明心善。
“在锻炼你们的反应能力呢,邬大人看来你也要加强锦云卫的训练量。”
这什麽理由,邬三看向陛下。
在马车中被苦命太医包扎的贺应濯,“的确如此。”
莫名多了工作量的邬三有以下六点想说:“……”
对于这六点,沈疏明微笑着用以上三点回应,“…”
邬三败了,口吻沉重,“…微臣知晓了。”
远远探出脑袋,围观事态发展的衆位大臣,瞧见邬三沉重的模样。
心有戚戚然,嘶…为什麽瞧着邬大人这模样就很想摸头发呢。
他们想知道陛下和沈大人究竟为何要跑,却在邬三的姿态下不敢妄图打听,就这麽抓心挠肺的猜测。
後编排了不少内容,又因没有实证全塞进了野史秘闻中。
约莫到了下一代也没人能猜到纯粹是一人的心血来潮,另一位的鬼迷心窍。
总之,有了这麽个小插曲,衆臣燃烧大脑,苦思冥想,倒也不显得无聊了。
後半程无人搞什麽小动作,一路平安的行至都城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