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冻人,冷得发抖。
“你所谓的信物不过是偷拿的吧?”
在他真的害怕到腿肚子打颤,一副随时能被吓死的样子後。
这人又慢吞吞的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拿了阮相的信物来做什麽。”
“全福说,你是来向陛下求情的。”
“你觉得呢?”
阮玉仓皇点头,沈疏明见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笑得没个正形,方才没被阮玉引过来的目光,瞬间全聚齐到这了。
惊讶地丶打量地丶审视地,阮玉闪躲着,不太敢看那些目光。
隔着那麽远的距离,那些窃窃私语似乎也钻进了耳朵里,阮玉颇觉丢人的涨红了脸。
小声提醒他,“沈大人…有人丶有人在看。”
面前的沈疏明却浑然不在意,跟没看到那些眼神越笑越夸张,笑声传出老远。
即便笑得夸张,那也是风流雅意,听之便觉意气。
非但没有被吵到耳朵,还会有种——沈大人笑得蛮好听的感觉。
可听在阮玉耳中就让他惊慌不已了。
因为沈疏明的下一句是,“想卖宁王,表忠心?”
阮玉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人恢复了笑吟吟的姿态,平稳淡然的笑,笑得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可他却知道别人在想什麽。
几乎是准确的说出了阮玉的想法,“是看宁王不行了吗?”
“毕竟和我们的宁王殿下沾上关系的可都逃不出清算啊。”
“不过给你用这种理由,好像突然一下拔高了你的水平,显得阮公子很有脑子的样子啊。”
沈疏明啧了声,“明明没有那种东西吧,擅自给你安上呢,多不尊重阮公子呐。”
“仔细想来,也该是你想去陛下面前撇清和宁王有一腿的关系顺便含情脉脉的表示,自己只喜欢陛下一个人?”
“之前都是宁王逼迫你,对你动手动脚,而你碍于宁王的地位无法反抗。”
给宁王求情?是献殷勤去的吧。
“竟然有人会觉得连宁王被关了这麽久,看都不去看一眼的人,会为了宁王冒着这麽大风险来求情。”
沈疏明觉得全福没救了,“吃猪脑能补吗?”
“阮公子,你觉得呢?”
阮玉张了张嘴,气腔被堵住似的没能说出来。
吸一口气能闻到风里掺着的空气,淡淡的,清新的,带着一点柴火烧米味。
那是宫人丶仆役在准备晚膳,但很快这种味道就被血腥味掩盖。
春猎上所猎的兔子丶鸟禽被开膛破肚,刀子捅进去,划破皮毛,黏糊的血喷出,只要闻到就让人作呕,大脑眩晕。
沈疏明的笑也变得模糊刺眼,阮玉努力辩驳,“不是…”
“我和宁王…本就没有关系。”
“对丶对,都是王爷想要强迫我…我只是要解释清楚。”
“是吗?”沈疏明说,“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对着阮玉後方,摊手一笑:
“原来你是这样的王爷啊。宁王殿下,真是人不可貌相。”
刺啦,那一整张兔子皮被剥下,血淋淋的展示出来内里,阮玉只觉浑身一凉。
手哆嗦起来,他勉强开口,“你…你在说什麽啊?”
“阮玉,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当初求着本王疼你,你…咳咳…你该死!”
嗡一声,大脑彻底空白。
阮玉回头,被宫人像拖着死狗一样架着的人,死死瞪着他,正是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