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会带着其馀人来寻你们。”
几个暗卫犹豫一会,听令的带上贺渊就走。
贺渊也识相的闭嘴,如果能活,他当然想活,跑了总比留这好。
沈疏明挡不住,还能拖会时间,因此并无反对之意。
带着宁王的几人一走,留下的人更是凄惨,目中露出淡淡死意,他们心知肚明,今日怕是要折在此处。
暗卫还好,贺渊将他们带来只是就是当废棋用的,其馀人却不好受。
只是木已成舟,他们同样别无选择。
静待着沈疏明的命令。
说不定这个沈大人还会让他们挡在前面,自己临阵脱逃。
却见,青年转身扬眉,拈了个响指,“脱衣服。”
宁王下属:?
沈疏明走向一个角落,从里面拖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黑色的布盖在上方在夜里不细看,谁也不曾发现这堆东西。
他拖了几下就放弃了,解开上面的结,掀起黑布,下方赫然是几片黑色甲胄,乍一眼上去同禁军身上的重甲很像。
是沈疏明从傅照北营帐里刮搜出来的好东西。
都亏了那小子先前偷偷摸摸的想扮成禁军,想混进内围地带找他麻烦。
所以说,干坏事总要付出点什麽,沈疏明顺手牵羊让人捞走了这些。
心安理得的扔给了这几人,眉梢带笑。
“逗狗会吗?”
他说,“去他们面前晃一晃,小心点,别被狗咬了。”
又是重甲,又是去禁军面前晃悠一番,他们似乎明白了什麽。
衆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为的是沈大人这番话。
把禁军比成狗,还逗弄什麽的…
真的不是他们先被狗咬死吗?
密林西南方,朦胧的月色透过树荫照下,偶尔可见穿着重甲的禁军穿行其中,满身肃杀。
飘落在地的枯枝落叶被碾成碎屑,伴随着重甲的磕碰声,压迫十足。
赵善带了五百禁军走在最前方,嘴角青了一块的面上异常冰冷,满是被人愚弄过後的不爽。
统领带着火气,手下的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顶多好奇一下统领会怎麽处置对方。
围场已经被包围,寻那几只逃窜老鼠实在容易。
禁军们并不放在心上。
于他们而言,捉到对方也是迟早的事。
果不其然,前方突然响起些许动静,禁军面上一凛,赵善沉声,“追上去,除了宁王,不留活口。”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骤然变得急促,禁军们涌了上去,几十道身影在他们眼前掠过,副将扬声,“给我追上去!”
正在跑的几十人心头一紧。
身上的甲胄沉沉地,狂风呼啸压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是五百禁军,整整五百人,要怎麽逃过去,怎麽活下去,尽管做好了准备,这一刻到来时他们仍旧紧张。
什麽把禁军当狗逗,他们在这麽多人的围剿下,渺小的像是一只蚂蚁。
而对方是能碾死他们的大象。
作为弃子,作为被抛下断後的人,面对这样的人数连反抗都显得尤其可笑。
绝望占据心神的一瞬间,耳边似乎响起了沈疏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