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松良点了点头,准备让那些人停一下,收拾行李。
馀光瞥见了一人,“小少爷来了。”
手上还真拿着兔子啊,松良正要喊人,又见沈磐身後还跟着一个小太监。
“大人您看,那是不是陛下跟前的那位公公?”
沈磐和全福一前一後的出现,前者眼神飘忽,手上拎着兔子耳朵。
後者则是来传达暂且休整的消息。
不知两人矛盾的全福,一改往日对他的挖苦,笑得老脸褶子都展开了。
“沈大人好生歇着,有什麽事尽管吩咐老奴。”
“老奴能办的,绝对给您办好了。”
沈疏明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紧张的抓着只兔子冲他笑的沈磐,目光移开,落到了全福讨好的笑脸上。
“全福公公啊。”
“哎,老奴在呢。”
全福笑得跟朵花似的。
仿佛之前对他的针对都是莫须有的,能屈能伸到了极点。
沈疏明说,“擦亮点眼睛。”
“努力成为一个鬼畜的干爹,让对方知道什麽叫做一日是你爹,终身是你爹。”
“啊?”全福懵逼。
“好了,无事公公就回去复命吧。”
全福:“……”
这可恶的沈疏明,老奴忍!
全福面上笑嘻嘻,内心骂骂咧咧地走了。
沈疏明对站在一边的沈磐招手,“阿磐,松良备了水,快来。”
“来了!”全身紧绷,害怕露出破绽的沈磐松了口气。
把兔子扔给侍卫,快乐的跑到了兄长身边,见沈疏明还是那一身,主动道,“阿兄你先梳洗吧。”
“不了,我还有点事。”
沈疏明轻飘飘地笑着擡头,“猎了那麽多只兔子,也该换换口味了。”
捏蛇七寸,会被咬得鲜血淋漓吗?
“就拜托阿磐再等我一次吧。”
天际悬起的月影于云雾中,看不真切。
却也是浑浊浓黑的夜下,唯一一抹亮色,无论身处何地。
擡头望见的都是同一轮月。
子时末。
烛火摇曳,光影明灭。
主位上的帝王疲惫的睁眼,走出帘帐外,制止了禁军的行礼。
擡眼时,窥得一分月色。
贺应濯驻足片刻,透过朦胧月色遥遥望见某一处,是思君,也是恨君。
良久,他才回了帐中。
这一夜,无人睡得安稳。丑时三刻,夜风呼啸,泛起阴冷寒气。
寂然的围场轰然响起一道刺耳的鸣镝,惊得守在外的禁军猛然擡头。
一支响箭,骤然穿透他的脖子,血色飞溅!
站在同一处的禁军,神色骇人。
扬声通传,“有敌袭,来人——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