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濯怎麽想的,他不知道,但有好处的事沈疏明不会拒绝。
利用这个身份,沈疏明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关押宁王的地方。
禁军严密把守,无人敢靠近。
沈疏明只要轻飘飘来一句,“遵陛下命,审问宁王几句。”
便可以轻易通行,谁会觉得沈大人在说谎呢。
天子宠臣,真是好用。
直到现在沈疏明依然觉得当初的自己做得这个决定不错。
可惜光是宠臣的份量,有些事却是办不到的。
他笑吟吟地进了营帐。
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男人痛苦挣扎,身体洇出的汗味。
断了一条右腿的宁王躺在榻上,缠绕在断腿处的细布透出大量的红,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往日自大傲慢的面容狰狞扭曲。
嗓子发出痛苦的嗬嗬喘息,不停的摸在右腿伤口处。
弄得白色细布上的血色愈发多了起来。
“王爷,你的新造型看起来很让人幻痛啊。”
来人发出一声感慨。
蹲在了他面前,咦了一声,“你还很臭。”
听到动静,贺渊勉强擡起头。
看见沈疏明脸上的笑登时目眦欲裂,“贱人!背叛了本王…竟然还敢出现…啊!”
吼得太大声,牵动了伤口,痛得贺渊叫出声。
沈疏明好心提醒,“王爷,你还有伤呢,冷静点吧。”
“贱人,狗崽子…本王弄死你!”
贺渊喘着气,对他破口大骂。
说真的,杀伤力为零,沈疏明再次好心提醒,“都骂了,就骂有点有用的嘛。”
显然,他的好心提醒并没有用,贺渊骂得更厉害了。
跟个疯狗一样狂吠,吵得厉害。
沈疏明宽容地任他骂,王爷都这麽惨,让让他也没什麽。
等贺渊口干舌燥停下来,呼嗬呼嗬大喘气,沈疏明支着下巴,惊喜道,“结束了吗?”
贺渊:“……”
彻底疯狂!
死,去死!你他娘的给本王马上死!
怒火中烧的贺渊又骂了他一炷香的时间。
然後严重缺水的停下了,嘴皮子干涩得厉害,头晕眼花的躺在榻上。
差点真的一命呜呼。
“何苦呢?”沈疏明掏掏耳朵,轻描淡写,“没一点杀伤力。”
贺渊没力气骂了,凶恶地瞪着沈疏明。
声音断断续续,“你…给本王…滚!”
沈疏明笑,“别这样说啊王爷,我可是特意来见一面的,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想见你很难的。”
贺渊扯着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嗓音艰难出声,“你是来…嘲讽…本王的。”
“本王落得…如今丶下场…你也…别想好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贺渊恨极了沈疏明,若不是他,他也不会败落!
贺渊不会承认他的错误,将一切失误归于沈疏明身上。
如果他现在能动弹,一定会在此刻杀了这个背叛他的贱人。
然而,沈疏明却说,“我是来帮王爷的。”
这话实在出乎意料,贺渊一下怔愣住。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否失血过多,听错了这贱人的话时。
沈疏明微微一笑,散漫的腔调不紧不慢。
“不想报复回来吗,我可以帮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