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想来,他确实该多玩一玩,省得让宁王扰了兴致。
贺应濯一直没回话,沈疏明感到奇怪,回头看去,只见到一个背影。
他眉心一动,不动声色道,“难不成就在明日?”
“…三日後。”
沉默的人哑声回话,声音已然听不出情绪。
“朕会在三日後动手,届时春猎会结束。”
如他所猜测得一样,一旦动手这场春猎就会结束,那贺应濯为什麽沉默这麽久呢,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沈疏明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背对着他的人应该察觉到了。
音色清淡,冷冷的带着不悦,“这时候,不要让朕听到扫兴的名字。”
这样吗,沈疏明哦了声,“臣知道了。”
话题和先前暧昧到危险的氛围一起消失,沈疏明道,“臣去找人来处理,陛下意下如何?”
贺应濯淡声,“不必,朕自会处理。”
“…真不需要帮忙?”沈疏明怀疑他能不能处理好。
毕竟是金尊玉贵的陛下,说简单点,该是个生活白痴吧,完全能想象出他手忙脚乱的样子。
贺应濯杀心渐起,“你在小瞧朕?”
“咦,这麽明显的吗?”
“……”
在贺应濯发火前,沈疏明明智的留下一句,“才没有小瞧呢,那陛下一定要自己处理好。”溜之大吉。
强硬的上去帮忙,绝对没有好下场,那祈祷陛下的手脚足够灵活吧。
贺应濯感应到属于他的气息远去,帐内只剩下他一人,缓缓转身。
平躺在软榻上,身上还有些不适令他难以忍受的拧眉。
可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黑眸侧过去,望着帘帐的方向,久久未移动。
没有温情,敛下的眸光晦暗无光。
令人不寒而栗。
帘帐外,沈疏明一走出来,外面守着的宫人都睁大了眼睛。
不敢多瞧他,生怕自己发现了大秘密被灭口的惶然不安。
只有一人除外,小卓子面无异色的迎上来。
秀气的脸带着笑,温声道,“沈大人,可要奴才送您回去?”
沈疏明看了眼这位突然凑过来的攻六,“不必。”
小卓子点头,轻声细语,“多谢大人体恤奴才,不过宫中的下人为您备了不少热水,还是奴才去送一趟吧。”
说完,小卓子见沈疏明看着他思索什麽的样子,“大人?”
沈疏明对他微微一笑,话却不客气。
“这位公公,你很闲吗?”
小卓子一愣,随即沉稳应声,“大人此话何意?”
“若是奴才有何处做的不妥当,还请大人指出。”
“不妥当的事倒是没有。”沈疏明笑,“只是觉得公公当真是悠闲。”
他笑眯眯地戳在此人痛点上,“这里只有你一人悠闲到要来送我。”
“清闲真是好,不被重用的就可以偷懒了呢,有时候本大人也希望不要受到重用。”
“否则天色如此晚了,还得带着御前备好的热水回去,想想就很麻烦。”
一番凡尔赛的话成功让小卓子再也笑不出来。
他笑不出来,沈疏明就笑得开心,“还好公公你清闲。”
“麻烦其馀人,可真是不好意思。”
小卓子扯了扯嘴角,勉强出声,“…大人您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