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了发狂中,飞快前进恨不得颠死他的小黑。
他们早就跑出了赵善的视野范围,全然忘了还有一个裁判的存在。
周遭山林长着茂盛的参天大树,一眼望去,遮掩视线,丛中窸窣几声,钻出一只兔子。
见了他们,四个爪子一动,飞窜着逃远了。
“咦,是兔子啊,好像跑进了围猎深处。”
沈疏明看向贺应濯轻快的笑道,“陛下,是想和我认输了,来这狩猎?”
贺应濯攥着缰绳,平静看他,“朕可没输。”
“还算有点本事,能追到这里来。”後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脸上却写了“朕算你平局”的意思。
其实这话不然,如果再多跑几圈,小黑再发狂都是追不上乌雪的。
可贺应濯主动停了,沈疏明偏头,嘴角翘起,“臣没说谎。”
“可陛下有在说谎。”
贺应濯一顿,忽然明白他的意思,手心洇出汗意,嗓音发干,“朕没有。”
“骗子。”看起来最会骗人的那个,一脸正义的戳穿他,“你等我了。”
又对他不敬,贺应濯抓紧了缰绳,恼恨地想让人将他拖下去斩了。
未免太不知规矩,有些东西,但凡换个人来就该心照不宣,识趣闭嘴。
只有沈疏明这一个不讲道理的逆臣。
呼吸快了几分,贺应濯冷脸独断专裁,“朕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
怕把人逼得恼羞成怒要杀他,那就得不偿失了,沈疏明改口,“好嘛,那就没有。”
“…你不信?朕要你信,你就得信。”
陛下开始强权威逼了,沈大人一下屈服,“嗯嗯嗯,信了呢!”
贺应濯:“……”
他几乎是有些恨得拽着缰绳,痛得乌雪开始嘶鸣也不曾放开。
“陛下,你拽疼乌雪了。”沈疏明睁眼瞧来,还在关心乌雪。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贺应濯闭了闭目,松开缰绳,胸膛起伏,“沈疏明,朕有时候真想活生生剖了你,看看你这人到底在想什麽。”
这溢满了血腥气的阴狠话语,让沈疏明一顿,他侧目望去。
贺应濯早已偏过头,不愿让他瞧见一分面上神色。
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想杀他。
换个人来都得懵一下,可沈疏明却奇异的理解了他此刻想要说的话,哪怕他看不见贺应濯脸上的表情。
自尊心高傲的陛下,不会让他窥探一分他的狼狈。
因为他是帝王,是高高在上的万人之主。
沈疏明看着他,忽然说,“无关人士,我从不会想。”
“臣很谨慎的,臣知道陛下做不到。”
同理,他任性地想,他也只会等其他人喜欢上他才会去喜欢他们。
这麽大胆的话气笑了贺应濯,“朕是帝王,要杀你易如反掌,没有什麽做不到。”
“是啊。”沈疏明笑笑,说了句当初曾说过的话,“你是陛下啊。”
他直视着那双漆黑含恨的丹凤眼,“所以…臣才要更谨慎。”
小心再小心的蛰伏起来,不让毒蛇咬中。